看着低垂着眼皮的顾清有点心猿意马。
顾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应了一声。
看着人情绪低落,陆燃以为他是因为他妈的病情,温声道,“放心吧,你妈那边儿没事的。”
顾清沉默不语。
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话,陆燃挂断了视频,方才心猿意马的小燃压根没下去。
又抽了几支烟,等下半身平复下来了,陆燃才驱车离开。
在烦躁的时候,性和烟是最致命的解药。
陆燃走后,疗养院二楼,一位穿着青色旗袍的女人深深地望了他几眼。
顾清这七天除了照顾他妈以外,还在市里给自己找了份日结的兼职。
其实他早就没事儿了,可他仍旧不想回去。
硬生生捱到了第七天,陆燃催命一样打来了无数个电话。
顾清才勉强提起精神和父母告别。
“妈,你在医院里好好休养,别做串珠子之类的小活儿了,不赚钱又费精力,万一身体垮了就不值得了,我现在有钱,你别担心……”顾清在父母面前始终不是那个清冷永远游离于人群之外的人,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不想长大却不得不长大的孩子。
顾清走的时候很是不舍,就算窝在医院陪护床上睡了七天,也比他在雾山和宿舍住着安心。
陆燃没办法找来,也不会毫无征兆地让他去雾山别墅。
这七天,是他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七天。
回了北市,顾清径直去了宿舍,还没歇多久。
陆燃的消息便发过来了。
-过来
本来想假装看不见,没想到下一秒电话就打过来了。
顾清平静地接通,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过来雾山。”
“嗯。”
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顾清便匆忙地过去了。
现在和还不起钱比起来,他更怕的自然是陆燃停掉他妈的治疗。
顾清已经很尽快地过去了,只是到雾山的时候,见到的仍是陆燃的怒意,“你是走过来的吗?”
“不完全是。”顾清认真解释道,“我是坐地铁过来的,地铁站到这里没有公交车和共享单车,我只能走过来。”
陆燃仔细打量了下人,看见他鼻尖上有一层薄汗才稍稍缓和些,“以后让司机送你过来。”
顾清张嘴想说点什么。
“闭嘴。”陆燃不想再听他拒绝,一把将人拽到腿上坐着,用嘴堵住了他不想听的声音。
吻到一半,陆燃哑声道,“换香水了么?”
听到这话,顾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肥皂也能算香水吗?
在医院,顾清没有用病房里提供的洗衣液,自己用肥皂搓干净的。
虽然昨晚才洗了澡换了衣服,但他过来的时候有点急,出了不少汗,能臭到他最好。
然而陆燃可不觉得臭,只觉得香得有点怪,他不是很喜欢,“没有之前的好闻。”
“不用香水。”顾清怕他以后非得让自己用香水。
陆燃这下是真停下来了,“那是什么?”
“之前是柠檬味的洗衣液,这几天在医院用的肥皂。”顾清平平淡淡地解释着。
陆燃低声笑了笑,“那倒是和我一样,闻到我身上的味道了吗?”
当然闻到了,顾清第一次遇见陆燃,就闻到了。
“什么味儿?”陆燃有点好奇他给出的答案。
“大海和雪松的味道。”
“龙涎香。”陆燃抱着他难得温情道,“家里阿姨爱看一些乱七八糟的剧,自己捣鼓出来的熏香整天挂在衣柜里,除非特殊场合,不然就这个味儿也还行。”
顾清听他说才明白,阿姨这是认为陆燃是继承皇位的太子,不,或许已经是继承皇位的皇帝了,该用这种香,甚至还自创熏香。
“喜欢么?”
“不讨厌。”
“嗯。”陆燃轻轻咬着他的耳垂,“不讨厌就是喜欢。”
听到他从胸腔里发出的愉悦笑声,顾清被他吹出的气弄得脖子痒,不自觉地挪了挪。
一股咸水和木头味儿,不难闻也没法说好闻,要不是怕陆燃生气,顾清压根不会理他。
每次粘腻的触感从全身上下传来时,顾清都会把自己的灵魂暂时放空点,等感受到疼痛后,又会回来一会儿,最后等彻底结束了,他才总算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他想,这样的日子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