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想了想,点了点头:“行,先同意试试。”说着他正准备提交答复。
后面的那位玩家猛得拉住他,“等下,嘉宾身上有伤,肯定是对决过,玩家身上暂时没发现什么伤,这两个人看起来都不好惹,既然选择合作,我们还要不要继续之前的计划?”
付寒书眯了睐眼,对面的玩家还窝在一起商量着,另一位戴着面具的玩家则被人排挤在外。
房间宽阔开敞,唯一的家具只有一条板凳,由干净程度不难看出是小傻子临时找过来的,墙上没刷白,地上是很常见的水泥地,因为太久没打扫缘故,上面积了很厚的一层灰。
房间也没通窗,唯一的光亮来源便是进门的地方,他跟余沨年站在这里,正好遮住了一部分光亮。
另一位落单的,未完成任务的玩家便待在了对角的位置,面具正好遮住了他的面部表情,在弱光的加持下,他没有另外两位玩家吸引人的目光,这一点在付寒书等待的过程中又起了一点兴趣。
这架势明显是与那两位玩家不合……
“先生,我没有同意合作。”余沨年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还没来的及回头,又听见从他身后传来的声音,“你在自作主张,并没有征得我的同意。”
余沨年说话速度依旧平缓,如果忽略这件事情的本身,他就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在玩家的面前,他很贴心的放低了声音,明明是很温和的话,这些话语却在付寒书内心激起了动荡。
他想回身解释,却被余沨年的手指摁住了肩膀,对面玩家又回头看了一眼他。
余沨年烦躁的情绪顺利掩藏在他的身后,他持着常年不变的语速,抢在了对方前面开口:“先生,我很听你的话,没有开口说话,这不代表你能够代替我做出决定。”
他好像在质问,说出来更像在指责,付寒书罕见的有些心慌,他突然忘记了,旁边这个余沨年,并不是那年将人耍的团团转,最后在茶楼上,面对一众想置他于死地的人,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也只是玩玩,怎么你们都玩不起啊。”
他从未遮掩自己的标记,也从未做过胆小鬼,他不喜欢被压迫,被人按着追杀,成为那个异类,他身先士卒,告诉众人,并不是他们杀他,而是他来杀这些人,他永远笑着,守护着自己的尊严。
那时的余沨年不会语气平静,连一丝剧烈动作都没有的站在他身后,对他说着这些话,他会笑着,破坏这场合作,最后一言不发,再一次失踪。
他说出不自己的心慌是来源于对方的误解,还是在这一刻猛然发现,余沨年真的成为了原住民,意识到他不再拥有相对的自由。
在挣扎数年后,他的翅膀被折断,停滞在了那栋高楼上,最终的他失去了自己的自由,禁锢在“原住民”这个牢笼中潜移默化,成为他最不喜欢的样子。
付寒书再一次被人打断了思路,对方的两名玩家通过长久的商量,终于让开了一个人:“可以。”
紧接而来的,便是余沨年在他耳边的喃喃:“先生,我无条件支持你。”
付寒书知道这句话是安慰他去做自己的事,实际上是踩在了余沨年的雷点上,却因为原住民庇护朋友的缘故,他说了谎,从而导致他前面质问的话不攻而破。
他的目光看向躺在地上的原住民,意识到一点,原住民在整场游戏中总是无条件庇护着自己的朋友。
如果把这场游戏减去血腥部分,所有玩家都会发现,原住民对待玩家的容忍度很高,并且他们真的在用心的学会交朋友,想与人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