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泽捂着眼睛试图逃避这种自责,原住民经过这里的频率有点高,估计都被魏玉山的警报声摇了过来,正在这一片密不透风的实行人海战术。
吴衡没有了起来的欲望,只能安详的带着被打晕的原住民躺在垃圾桶后面。
余沨年无所畏惧,两人一人踩铃铛声,一人扛警报声,凭实力提高原住民对他们的关注,余沨年以脚上有伤,不方便携带其他东西为由,顺利让魏玉山上了对方的背。
付寒书笑了一声,反驳他的理由:“我手上也有伤。”
他指的是手臂上的伤。
余沨年不甘示弱,将他的右手举了起来,意思的晃了晃,他带着微笑感叹道:“先生,我看起来比你要严重些。”说完他象征性的笑了笑,付寒书无言以对。
余沨年才继续道:“那就劳烦先生了。”
外面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余沨年整下楼梯的那位原住民至今没能爬起来,游戏到了后期,玩家或多或少都受了不小的伤。
规则为未完成任务的玩家上了一层定位的枷锁,对完成任务的玩家布置任务,在他们身上提高价值,就连自己的对应原住民都列入了击杀位。
吴衡躺在地上,心脏鼓成了拨浪鼓,加快的心率暴露了他现在的恐慌,他手不安的抓着自己原住民的衣服,对方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血液沾在了他手上。
吴衡精神经紧绷着,连突然掠起耳边的风声都能让他猛颤一下,虽然他的身体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抖成了筛糠。
但吴衡并不这么觉得,还勤勤恳恳的用手试图去安慰他的原住民,最后发现自己的根本不受自己控制,频率都赶得上垂死之人激动时想伸手抓住什么的样子了。
他的精神压力山大,原住民不断在垃圾桶前走过的声音激荡着他的脑子,程可泽躲在纸箱里面,被折磨的几乎尖叫出声,他迫切的希望对方快些离开,可惜他的愿望终究没有实现。
迷雾之下的垃圾桶崩了两个人的神经,两个人一里一外,听着警报声由远及近,吴衡吓得直接爬起了身,他哆嗦着发抖的身体,双腿不停打颤,猫着腰准备火速带原住民逃离现场。
谁知道被死神缠上的人在最绝望的时候会不会顺手带走一个人?
“先生,走快点。”余沨年提醒道。
付寒书继续踏着他悠闲的步伐,扛着魏玉山这个警报声在路上走着,听见对方的提醒,他笑着回:“你也可以帮助我。”
他不是故意想这样的,身份牌失效在一定意义上加重了他的伤势,现在的疼痛感已经快达到他的极限,付寒书笑的很勉强,他努力装的正常,还是抵不住刺痛的感觉一圈一圈在身体里回荡的冲击力。
余沨年抬眸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身上的痛感又加重了:“先生,我来吧。”
他停下脚步,心里在准备以手赴死。
付寒书这时候却反悔了:“不用。”
他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对方的手,淌在上面的血液已经干涸,余沨年故意藏着伤口,手心是背对着他的,他只看得见手背上的血迹。
付寒书没有应衬余沨年的想法,停下脚步,反而迈着缓慢又悠闲的步伐继续向前走,余沨年看着对方的背影,不自觉蹙了蹙眉,他最烦这种不能扛硬扛的人。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自己也是这种人。
“现在唯一可以碰他们的人就只有你了,所以你就放心的庇护我好了。”付寒书觉得上一句显得太逞强,对方明明可以通过共感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煎熬,他为了挽回一点形象,又找了个理由送给余沨年。
这句话的理由足够充分,他能够戴着铃铛,背着警报声,明目张胆的走在马路上,全靠他可以利用庇护朋友的规则反击撑着,他双手空空,为的就是上去跟原住民打架,这种理由他能够接受。
果然让他给余沨年哄好了,他快步追上付寒书,明知故问了一句:“先生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关心我的时候。”付寒书回答的毫不犹豫,简直连脑子都没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