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
“咔叽…”门被人打开,露出了一张黑瘦的脸颊。
耳尖微动,隔间依稀传来了女人痛苦呻吟和男人发泄声。
托盘边缘的两只手紧了紧,他半垂着眼眸,语气恭敬谦卑道:“客人您好,这是赠送的水果拼盘,王经理让我端上来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瘦猴没有怀疑,微微侧开身让对方进来,指着不远处的大理石桌子说:“就搁那儿,然后放下出去。”
“好的。”青年动作利落,忽视了里间传来不堪入耳的呻吟声,踱步走到桌前,屈膝弯腰,东西放下起身离开时手在大理石内侧角一触即离。
“祝客人您享用愉快。”他鞠躬退出门。
瘦猴眉毛扬了扬,回到皮质沙发坐下,点一根烟抽上,心中思衬着,这新来小子办事不错啊!还挺专业,他可是看见对方进来整个过程眼睛都不带斜视的,主要是嘴也挺会说话。
酒吧后门西侧角
走出来一道身影,男人在路过垃圾桶时,一抹银色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弧度,顺着丢出去还有一个耳针大小的圆形追踪器,两样东西同一闪而过流星似的迅速。
男人走得很快,总沾了水的纸巾擦掉了面庞上的杂色颜料,等走出巷子已全然变了另一个模样,年轻漂亮的面孔变得轮廓分明,气质也从温软无害变成沉默冷硬。
来到人群拥挤的地方,在中心搭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
半小时后。
西街桦南巷口
一道黑影快速走过,最后进入一胡同巷子。
“我…大晚上不睡觉,在外头晃吓死人啊!”一位顶着夜色出门的胖大婶被身侧一晃而过人影给吓住,回过神来没忍住低估几声。
“大半夜真是见鬼了!”可哪里还看得见对方的身影?这人是兔子腿吧?这么急去投胎吗!
心中安慰,行了!好歹知道是个人!
郝松暝当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出了胡同巷,转几个街就到了漆红色院子门前,开锁推门而入,反锁上门后跨过走廊径直去了偏房。
他关闭门窗,开了一盏很暗的灯,来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快速打开电脑。
从卡槽处插入数据芯片,快速点击进入一个陌生网页,入眼一片晃眼花绿色,指尖如飞影闪过,黑白屏幕上跟着出现一串串复杂代码,上面纵横交错密集显示图标赫然是一串追踪代码。
这是他从那个西装“男人”身上取下来的,而对方留在他身上的那枚监听器现今已安稳躺在酒吧后的垃圾桶里。
郝松暝落在键盘上的指尖停住,中心那道红点一直走走停停,饶了好几条街,最终在芩云山脚下一家旅馆停了下来。
盯着那个红点位置目光发沉,那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
从寺庙下山的那一条路,几年来他走过无数次。
211包厢里取下来的录音他在车上时候已经粗略听过,音频中间内容整段是空的,只有前半段和后半段。
那个时间点是卡在异装男人进去之后。
所以对方身上应该带了屏蔽信号的仪器,是什么样的人出行都带着这种日常中并不会用到的设备?
结合“小年轻”和目前录音线索来看,那个“金”老板绝不是表面所看到那样简单,所谓玉石老板也估计是个掩饰身份,还有那位易容过后的“异装男人”能够那么短时间放一个监听器在他身上本就不正常。
对方很谨慎!那一瞬间绝对怀疑他了!温和表面下是幽暗密林深谷里扑食随时待发的眼镜毒蛇,朝你背后吐着舌芯,宁可错杀也不放弃!
如此看来,他们是要有什么动作了吗?最近有一个交易,这个交易关涉重大,从他们的对应态度可见一斑。
而关键是要弄明白中间被屏蔽掉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即使不是如此,那段空缺的内容占的比重很大,甚至会可能会是整个事件发展的核心线索。
郝松暝眉头微聚,伸手拉开圆形木环抽屉,从中拿出了一包只剩小半盒的烟,掏了掏,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一口吐出,烟雾缭绕中,磕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