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弦与上弦虽然分得的无惨血液相差无几,但是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却可以称得上是鸿沟。累自知他与童磨的差距,或许比泉提到过的马里亚纳海沟深度还大。
“诶~累好冷淡,我可是很想与你交流感情的~”
虽然并不意外累的回答,但童磨还是微微鼓起腮帮,看着就是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
可惜累已经习惯了童磨这副样子,只平静劝道,“童磨大人贵为上弦,定不似我们下弦一般无用,应该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吧,请不要在我这浪费您宝贵的时间了。”
因为不讨无惨喜欢于是几乎没有被交代过任务的童磨:……
“不要这么说嘛~和重要的同伴交流感情和情报怎么可以说是浪费时间呢?”
“我最近并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恐怕要令童磨大人失望了。”
“是吗?我本以为你是从人类这得到了青色彼岸花的消息才把他留着的,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有趣~”
说着,童磨便就着盘坐的姿势,将胳膊肘放在膝盖上,单手托脸朝泉的方向望了过来。
一直找不到机会逃跑,被迫待在房间里当花瓶的泉:……独美勿cue,谢谢。
原本一直低头试图假装自己是空气的泉,听到两鬼谈到自己,便下意识抬头望了过去,正好撞上童磨微弯的眼睛,彩虹的色彩犹透着一丝神圣。
'又来了,这种异样感,明明是鬼,却总给人一种……菩萨的感觉?'
泉有些词穷,他实在不觉得神明一词能安在鬼的身上,虽然用菩萨来形容,似乎对菩萨也不是很礼貌。
泉:sorry啦,菩萨一定会原谅我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双眼睛真好看啊,可惜刻了字。'
看着泉怔怔地对着童磨发愣,累原本因为担心泉会被童磨杀死而一直想赶走童磨的想法,在这一刻更加强烈了。
“童磨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累状似礼貌地出声询问,实际上却是送客的意思了,尽管童磨是上弦,但是泉看着累似乎并不是很怕他的样子。
或者说,累和童磨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就比如听到累赶鬼的话,童磨也没有生气,而是很给面子的答应了。
“诶~好吧,别的也没有什么,回见啦~”
他折扇轻扬,点了点泉的脑袋,就转身走了出去,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在童磨走后,一人一鬼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泉主动打破了这场寂静。
“累,我去找幸了。”
他的声音清冽如山泉,就好像月光下反射着微光的水流,平缓而又冰凉。
托了上弦之二童磨不请自来的福,泉已经没心思追究累照顾不力的事情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他自己能力不足造成的。
感受过上弦的压迫感,便再无法安心享受现在平静的生活,虽说这一堆毛病的日常也并没有平静到哪里去,而且泉也从来没有真正安下过心。
“不用找了,我带过来了。”
累用蛛丝拽过来一团雪白的团子,然后手动戳了一下,把幸脑袋那一面转了过来。
看着他好似对待人偶一样的操作,泉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不论教多久,累好像都没有办法对他人共情。
想要拯救累,让他变回人的想法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不过眼下更着急的是幸的心理问题,言灵的效果足以支撑泉正常作息配出幸的解药,但是那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一个人如果心腐烂了,那么外表无论多么光鲜,也不过是美丽的空壳。
可惜无论泉怎么安慰,套话,幸都不肯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条看不见的线将泉与他分到了世界的两边。
面对这样的情况,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让他一个人待着会好点吗?'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和累出去继续猎鬼训练了。以防万一,累提前用蛛丝将木屋附近都封锁了起来,哪怕是鬼杀队队员来了,也会被切成肉块。
走之前,泉又回头看了一眼,蛛网密布的房屋内,幸雪白的发丝在夜里仍反射着微光,远望去,就像一抹光被黑暗囚禁于牢笼之中。
'我做错了吗?'
一路上泉的脑子里都回荡着这五个字,以至于杀鬼的时候他都没有考虑,眼前的鬼又是遭受了什么磨难。
动作干脆利落到仿若一台机器。
等他回过神来时,附近的鬼已经被杀了个遍,而且全程的风之呼吸都十分顺畅,没有丝毫卡顿。
“真厉害呢~”
一声极为捧场的称赞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耳边,'这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