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娜转攻为守,堪堪抵住他杀来的刃,“叮——”地金属碰撞之声震得人耳膜嗡鸣不止,那人又将手腕一翻,迅速带着她剑身上挑,然后反手竖劈,索拉娜咬牙偏头,刃身贴着她耳直削下了一缕长发!
二对一,打不过!
索拉娜只好翻转剑柄将他撞开,然后眼睁睁看着他打过两人,十分嚣张地从正门出去,消失无踪。
变故发生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形势却已经急转直下。索拉娜来不及管自己披散的发,连忙跑过去查看杰弗里的伤势。杰弗里脸色十分难看,咽下一口血,借着她的力道坐了起来。
“第一次来就能遇见怪人,你运气也是厉害。”
索拉娜伸手探查他肋骨,说:“等会儿跟我进宫让官医看看,我怕留下内伤。”
杰弗里没拒绝。他也觉得这样带着血腥味回去让阿妹闻到了不好。关键是交手一招,他竟完全探不出对手底细,也不知道对面一招损了自己多少。这对于自幼时起就有武傍身之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索拉娜也心有惶惑,他们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他是谁?
是凶手吗?
断层的实力差距,陌生的招式武功,假设他就是凶手,他们要如何战胜?
索拉娜咬紧牙关:“最近这段时间,保护好阿妹和你自己。”
如果那黑衣人是凶手,那么刚刚莫名的观察之举,就让他们十分危险了。
杰弗里点了点头,突然神情警惕起来,凝神听了一会儿,抓住她手腕。
“先走,有人来了,是审判庭。”
他们回了行宫。
索拉娜另找了一位侍女,让她前去换玛姬。杰弗里是她的人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了,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玛姬得了令,带着官医一起回来,客室内只剩下索杰二人,正各怀心事地等她。玛姬看到索拉娜时,很明显地怔了一下:“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索拉娜挥了挥手,先让官医去照看杰弗里。“说来话长,等会儿我与你说。”
杰弗里翘脚瘫在座上,老官医帮他探着脉,越探越皱眉:“小伙子这是怎么搞的?这内脏的损伤程度可不好将养,肝胆肺各有破裂,要命的心叶都差点震碎啦!”他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开始感慨,“老夫虽不懂武,倒是也能探出来,你这是被直击心脏了?这层层叠叠的碎痕,真有艺术感啊。”
在场三人皆是唬了一跳,索拉娜忙问:“大人,先别管艺术了!这伤能养好完全吗?”
“可以啊,可以啊。”老官医收了探器,开始着手写药方,“就是吧,将养完全之前都不能使用内功,不然你那功会直接从内将你自己先震破咯!平时扛扛东西啥的还是可以,以养病逃活不帮公主殿下办事是不行的哟。”
索拉娜默默用眼神询问玛姬,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官医来?他虽然年纪大,但是看起来还是很不靠谱啊。
玛姬耸耸肩,意思是,她没找,是这人主动要求来的。
总算送啰嗦的老官医走了,杰弗里抱着药,也打算回去了。临走前,他有些不怀好意地看了索拉娜一眼。
索拉娜明白,这相当于出公事受的伤,她不仅得报销全部诊疗费用,还得补贴家用,直到他伤好完全。在此期间,还得派人去保护他家,因为伤者是一位经常闹事的麻烦家伙。
索拉娜百分悲痛,万分愁容,赶人走后,一边向玛姬描述,一边替自己落泪。哗哗银钱如流水,刚收编的一位好用战力就这么废了,恢复时间不定。而她也暴露在了一位恐怖/分子眼皮底下。如今不仅要跟摄政王斗,不仅要向父王证明自己之于洛德朗的价值,不仅要握好手中的半块虎符,不仅要继续在王都刷脸,还要随时提防那怪人对自己对王都的行动,需得一边伺机行事一边更加努力地精进武义,而她对他的追查却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挣扎成这样,真是一位失败的公主啊。
玛姬不忍心地看着她,还是说了:“殿下。”
“……嗯?”索拉娜瘫在床上,已然失去生机。
“其实还有一件事。”
“?”
“布卢尔家族的晚宴,就在后日了。”
索拉娜想起来了。
她的二哥,克莱得,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