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易怨怼的神色一敛:“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房问狐疑道:“你在我身上装定位了?”
“……你过不过来。”梵易咬着嘴,再次朝他伸手。
不回答,那就是有了。
房问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有点暗喜,还有点困惑。看着他倔强伸出的手,还是过去了。
梵易揽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两人胸膛几乎贴在了一起。
放在腰间的手温度偏低,房问能感觉到他的发丝刮过自己的脖子,也能闻到他身上隐约的淡香。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梵易追问。
“我看看。”房问去摸手机,朝他摇了摇,“没信号啊。你发了什么?一条都没收到。”
梵易神色稍霁:“没什么。”
沈桥现在终于有能看清的东西了,嘴上挂着微妙的笑意,跟张清翊对视一眼,发出桀桀的笑声。
哪吒还在状况外:“搞什么?你们不吵了?”
鹦鹉决不让三太子的话掉在地上:“不吵的话我们下去看看?”
.
到底还是正事要紧,刚打算去一探究竟,底下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冲天的怨气。
几人暗道不妙,张清翊率先一跃而下,比哪吒还要快上几分。哪吒都愣了一下,消掉三头六臂,单手拎着沈桥也下去了。
只见到了下边,巫西西被一根尖锐的象牙抵在树上,他死死扣住不让对面再前进,免得把自己捅穿了。
张清翊借着树冠缓冲,在地上打了个滚,顺势跃到那大象的背上,双指并拢点在那粗糙的皮肤上,接触的地方滋啦作响,大象往前的动作才堪堪停下。
“不是让你有不对就发信号吗!”张清翊一阵后怕。刚才那动静,他们都没注意到这的情况。
万一巫西西也折在这了,这事找谁说理去。
巫西西有苦难言,现在被压着说不出完整的话,即便到这时候了还很有礼貌,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
“……谢、谢。救、命。”
真是个缺心眼。
张清翊也是没了脾气。
哪吒跟他一起,打算把这只被钉住的大象挪开。
沈桥感慨:“真没看出来,这么高的地方你说跳就跳。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啊?我也想帮忙。”
张清翊一顿,看了三太子一眼。
三太子迁就他:“那你帮我们抬着点那只脚吧,啊,小心点。”
.
房问最晚下来,梵易真君为了降落的姿势优雅,速度上慢了很多。落地后急哄哄地去检查巫西西的状况:“怎么样?伤到哪没?”
巫师身体太脆了,根本不适合近战。巫西西摆了摆手,嘴角挂着血迹,习以为常地拿出一瓶药剂给自己灌下,脸色好看了很多。
“人在它那个象牙里,我不好出手。”
“那股怨气也是从象牙里冒出来的?”房问道,“厉鬼附在它身上了?”
张清翊道:“不像,应该也在那里面。只是他不肯出来。”
其他大象被梵易出手挡住,他轻飘飘设了个结界,看着那头魔法大象稍作思索。
因为张清翊定住了它,大象只能跟他大眼瞪小眼。
哪吒问:“怎么?你有办法把人揪出来?”
梵易道:“拔下来不就知道了?”
房问回头制止:“不能拔!”真是要了老命了,知不知道这可是保护动物。
梵易:“不行就不行,你这么凶干什么?”
房问怀疑他吃错药了,从刚才见面开始就不太对劲,整个人跟个怨夫一样。
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什么始乱终弃的渣男。房问现在缓过劲来,开始回味…开始复盘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是不是本体受潮了?”毕竟这边湿度还蛮高的,不然怎么会这么腻歪。
“我本体又不在这。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梵易瞪圆了眼睛,“我是易感期到了。”
哪吒一阵恶寒:“你,什么是易感期?”
房问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阅文无数,是知道易感期是什么的。
“没有人有易感期这种东西。”他耐着性子道,“你到底看了什么东西?算了,先别管这个了,我有办法把人拉出来。”
梵易还想不依不饶:“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本体在哪?”
房问不知道。
房问捂住他的嘴:“等会再说,等会再说。”
再不救人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