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不想和陌生人独自在一个空间里。
魏眠栀把程砚驰卧室门打开,把芝士关了进去,长舒了一口气,停了几秒钟,去自己卧室把牛奶抱到客厅。
牛奶是凌珂怡起的名字,她看了魏眠栀给她拍的照片,见这只三花雪白的毛发占比较大,刚好自己在喝牛奶,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牛奶很精神地窝在魏眠栀怀里,见到凌珂怡时还喵了声。
“它不认生。”凌珂怡惊喜道,两眼亮的出奇。
魏眠栀说:“是有点,很亲人。”
她还记得这几天晚上牛奶经常偷偷溜进程砚驰的房间,好几次跟芝士打个正照面。
可能程砚驰对芝士进行了思想教育,芝士什么也没说扭头就钻回了自己的窝。
凌珂怡撸着猫,忽然问:“栀栀你家暹罗叫什么名字啊?”
魏眠栀:“芝士。”
“哦~”凌珂怡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挺可爱的名字呢。”
凌珂怡正和牛奶培养着感情,兜里的手机响起来电铃。
是齐朗打来的视频通话。
“应该是看牛奶的。”凌珂怡按下绿色接听键,齐朗的大脸瞬间覆盖整个画面 。
“齐朗你想吓死谁。”
齐朗脸上的汗珠都清晰可见,他气儿都没喘匀,嘶哑着嗓子问:“牛奶呢牛奶呢?”
凌珂怡对魏眠栀抛去一个“我猜的不错吧”的眼神,然后将手机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用茶杯支撑住。
“牛奶。”她把牛奶举起来,向镜头展示。
“诶哟就是漂亮啊。”齐朗说,“砚驰你瞅瞅。”
程砚驰的脸挤进屏幕。
凌珂怡和牛奶占了大部分屏幕,魏眠栀在左下小小的一角,像迷你国居民。
“凌珂怡,手机镜头。”程砚驰抬起头,手背蹭了下鼻尖,“稍微远点儿?”
“啊?哦好。”凌珂怡站起来,抱着牛奶站到了沙发后面,“这样呢?”
程砚驰“嗯”了声:“确实漂亮。”
齐朗:“诶不对啊这个装修——”
“下一场开始了先挂了。”程砚驰眼疾手快地挂断视频。
齐朗的话戛然而止。
“咋挂这么快,齐朗刚刚嘟囔啥呢。”凌珂怡歪头,瞧见魏眠栀一脸不自然的模样。
魏眠栀盯着黑屏的手机,掌心都快被她攥出汗了。
凌珂怡没听清齐朗的话,但她听清了。
齐朗和程砚驰玩那么些年了,肯定没少来他家,估计连芝士狗窝里放的什么玩具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更别说客厅了,角落里熟悉的展柜墙里摆满了程砚驰的奖杯,客厅的装饰墙上挂着的油画别具一格。
凌珂怡还在嘀咕:“干啥呢?”
她余光瞥见墙上的挂钟,急忙扬声道:“哎呀眠栀,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快回家了,不然又要被我妈说了。”
魏眠栀稳住心神,应了声:“好,我送你去公交车站。”
……
送完凌珂怡,暮色已悄然覆盖整片天空。
魏眠栀踩着路灯的光往家走,掏出手机犹豫要不要发信息问问程砚驰齐朗有没有发觉出什么。
可,程砚驰今天的种种表现,貌似并不在意凌珂怡或者齐朗发现她住在程家这件事。
魏眠栀怕是自己多想了。
最后还是把手机灭了屏。
家里没人,魏眠栀决定去楼下面馆点个面吃完再回去。
坐进面馆,刚点完面,程砚驰的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对方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声,简单地问道:“不在家?”
“嗯。”
“那在哪儿?”程砚驰发觉她没有用继续说话的意思,继续耐着性子继续问。
“楼下面馆,吃晚饭。”
“帮我点一份跟你一样的,我马上到。”
魏眠栀还没回应,手机里传来忙音。
“挂这么快。”
等面上齐后,程砚驰也出现在魏眠栀对面。
他换下了校服,简单的白T黑裤都被他穿的这么有型。发尾又长长了,像是要留狼尾的样子,并不邋遢,倒别有一番不羁的感觉。
他拉开椅子,检查了一下有没有脏污,用纸巾擦了下,这才坐下。
魏眠栀把他的那份面推到他面前,说:“你的,微辣。”
“谢了。”
程砚驰掰开一次性筷子,先给了她。
魏眠栀点的是小碗,不要辣,面上飘着绿油油的葱花,看起来很清淡。
魏眠栀接过筷子道谢,埋头开始吃面。
程砚驰没吃,而是凝着她。
她吃饭也很斯文,看起来吃得很慢,吃相莫名让人很下饭。
魏眠栀敏感地抬头,对上程砚驰的幽深的眼眸。
四周杂音被按下了静音键。
魏眠栀发现,现在的自己只要和程砚驰对视,心脏就止不住地疯狂跳动,跟以往的并不相同,像是架子鼓节拍器:咚咚咚。
就像现在,这声音回荡在自己的耳畔。
还好,也只有自己能够听得到。
她结巴了下,问:“……你不快吃吗?”
“魏眠栀。”程砚驰叫她名字时咬字清晰,“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