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彦宁不屑。
宋迩看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多劝,继续谈回了正事:
“我看他们此般做法,有一些奇怪。”
彦宁点点头。“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你有没有想到之前发生的,就是我们遇到这些事情,像不像在镜城的时候?”
镜城?宋迩想了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倒也是和她心中所想给对应上了。
“你指的是,我们在镜城时候他们碍于我的身份不敢动我,还希望巴结我,可我一定插手的话,他们又不得不对我动手?”
“对吧?这不是有些相似吗?”
“这样说的话,的确有些。”宋迩思考片刻,最后说道。
“按你刚才的分析来说的话,他们始终在自己露出马脚,偏偏每次占尽上峰次次莫名其妙放弃,甚至不惜自爆。仔细想想,这样完全不合道理,好像有什么人帮着我们一样,就算是不敢动,我们只是来试探我们的底线也只能勉强说过去,只是这样做那也太蠢笨了吧。”
她认真分析着,食指和大拇指在下巴上来回抚摸,深深思考着对方这样做究竟有何意义,彦宁看她的眼神却满是意味深长。
“宋迩,你是不是和旁人有什么恩怨情仇?”
宋迩很奇怪的瞥了一眼她,彦宁简直要以为她马上要开口说是,然后听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关系,可惜宋迩说:
“没有。”
彦宁心里边儿暗暗觉得她扫兴,表情认真起来:
“你确定?我这会儿可没有跟你开玩笑,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对方之所以会闹成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受了至少两方势力的指使,有一边的人想要你的命,又有一边的人想要你活。”
“最近这些事儿吧,从彼山而启,次次都是冲你招呼来的,我说的直白些,简直就是因你而起。”
“尤其是在彼山,咱们本来不应该不会啥事儿没有就能逃出来,不说非要你死在那儿,但起码也要你脱一层皮。汪仁杰那会儿出现的太古怪了,还有人的阻拦,将来是背后的人看不过去了,要留一条路让他出来制止猫柚才造成了那个时候的场面。”
彦宁观察着宋迩的神色。按通常来讲,她详细说到这个地步,对方就算是块木头听了这个描述也该有人选到底是谁,宋迩这次再说不知道十有八九是骗人的。
可惜的是偏偏天不遂她愿。
宋迩正儿八经的想了想,瞧着她神色非常认真,彦宁这下意识到宋迩这样出身的人和她们这些普通出生的人之间这关系隔的,大概还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起码她是考虑不来这些狗屎皇族的恩怨情仇:
“要是从帮助圣上登基开始算,那个时候我得罪的人就太多太多了,想要我的命的人不止一个,但是想把我留下来折磨我的,同样不止一个。还有其他更多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对我别有目的。”
她顿了顿,对上了目瞪口呆的彦宁的眼睛,那笑容居然隐约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总之真要算起来,仇人太多太多了,是怎么算都算不完的,你倒也不需担心,无论是谁来了,杀了,便好了。”
她这话说的其实格外的猖狂,彦宁也知道他的确是有些轻狂的资本,听他这么说,心里面暗暗笑她的同时下定了决心:
她肯定要在以后找一个机会和这个人拉开距离,趁着两个人还没什么羁绊的时候,最好能混成朋友,此后嘛,面上在装作不和偷偷混些好处,也不至于被她牵连。
这人,太危险了。
不过说到镜城,彦宁倒是想了个人,也符合他对这件事的猜想。
“你说会不会又是苏钦年?”
宋迩很肯定道:
“不会,镜城那事情对她也有好处,而且她压根儿对我没有杀心,除非我死了对她有什么无法拒绝的好处,我想她是不会对我动手的。”
彦宁经历了镜城那事后是完全对苏钦年没有了一分一毫的信任,但这边的事儿又不是她当家做主,既然宋迩信任她那她就该识趣一些,不要提一些不该提的。
“既然这样,琢磨也琢磨不出来,那我休息去了。”彦宁打了大大的一个哈欠,也不管宋迩,自己就随便找了个位置睡。
宋迩看她动作,嘴巴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劝阻。
次日一大早,彦宁本以为自己起的已经够早了,爬起来一看,身边那铺却没了宋迩,在听外边朗朗号子声,意识到自己又忘了晨练。
军营中,每一个人都是要晨练的,尤其是身负职责的人,那更是一年没有一天能跑掉。宋迩觉得彦宁就算练了身体能好,但心情绝对好不了,没过几天就要和她大吵大闹,也就不强逼她。
这算特赦,军队人人却默默当这是正常的,大概是都觉得她不属于这里。
而她难得起了个大早,那居然都还没赶上这晨练。
她稍作收拾出门,正准备喊了陈之去,陈之和梁凉人早就在边上等了她许久,彦宁这才知道某个人面上不想她去,不想她去的,私底下却把她启程要准备的全都打点好了。
“彦大人,咱们现在就走吗?”梁凉牵来三匹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