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了闷了,我一天到底睡多少觉,这么多梦的?
这些梦真实频繁得我快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都还在想我今天睡相挺好啊,外面天这么亮堂,这是起早了吗?
我怎么记得我刚刚吃完早餐?
“嗝。”打了个红糖馒头味的嗝,这下我确定了。
原来我真吃早餐了啊。
隐约记得奚蓉好像跟我说她上班去了,不陪我这种社会无业人员消磨时间。
午餐她会按时给我点,让我别在她家颓废,等晚上我必须准时出现在她预约好的KTV包厢。
【奚蓉:说谎话的人得吞一千根针啊!】
谁和她似的,爽约放鸽子的次数我根本数不清,我也才一二三四五六次答应她的事情没做到而已。
咳,好像是有点多,但跟她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我往浴室走,准备把烘干的内裤掏出来穿上,却没想到内衣裤洗烘机里空空如也。
不是,我内裤呢?没内裤我怎么出门?
穿大裤衩也不是我里面可以真空的理由和借口啊!
我把大的洗衣机也打开了,里面同样空空如也。
奇了怪了,我内裤呢?
内裤你在哪里?!
把床上翻了一遍,依然一无所得,我叹了口气,准备下单现买现洗,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扒开裤头一看,裤衩好好穿我身上呢。
那我是还没洗吗?
也没之前那种黏身上的奇怪感觉啊,我偷摸认真观察了一下,确定裤衩干干净净,没有可疑分泌物。
好像洗了。
不对,我记得。
我记得这条裤衩是浅蓝色,怎么变成了粉棕色?
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我可能是最近太忙记岔了。
虽然我根本不记得自己买过这种颜色的内裤,但是谁知道我记的准不准。
精神病人记不清事情很正常,我不能对自己太苛刻了。
做人要对自己包容一点。
刚睡醒脑袋不是很清醒,不上班以后根本不知道今天几号。
说起来我辞职了吗?
掏出手机看了眼,现在还没中午,我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我刚刚要干嘛来着?
噢噢,看工作用的软件。
打开一看,黄人事已将您移出群聊。
再翻了翻,看到记录里的辞职报告,我懵了一下,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提交的。
等接了骑手电话拎着外卖回来,我才隐约想起来,我好像确实自己提了辞职,还和奚蓉说了这事。
人过了三十五就是记性差,叹了口气,我慢悠悠地打开外卖,感觉自己还是忘了什么。
不用上班又在好友家住着,这日子太安逸了,我的大脑启动速度也跟着慢了。
直到余光看到影子,我才想起来最近的烦恼。
唉,精神问题真是富贵病,我那点钱真的够用吗?
在我惆怅通货膨胀和飞涨的物价时,影子转头看向了我。
祂向我伸出了手。
呼吸一滞,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好用。
咽了口口水,我感觉刚刚还很香的饭忽然没那么好吃了,拿筷子的手有点抖。
嘿,幻、幻觉。
我装作什么也看不到继续吃饭,也就没见到影子伸出的手一顿,缓缓收回,安静地看着我。
奚蓉家餐厅的窗户开着,吹得后背有些冷,我原本是想起来关了的,但一低头看到影子,我又觉得还是慢慢吃饭吧。
吃饱饭可能就没那么冷了,现在大概是饿的。
吃着吃着,我感觉身体确实暖和起来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肯定是饿过劲了才会冷,和窗户开没开能有什么关系?
屋子里没有风,我下意识看了眼窗户,咦?
关的。
鸡皮疙瘩爬上手臂,我偷偷咽下最后一口饭,全身一动不动,只有眼睛瞟向餐厅门口。
和我家餐厅半开放式不一样,奚蓉家的餐厅是一个单独的房间,有一扇白色的欧式门,浮夸精致,和整体装修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