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禤林骇得差点忘记自己是跟着胥霈的,顷刻又改口,“找人。”
“那我陪你一起。”青稞换了衣服,不知道哪家贵胄家跑出的儿子。“找谁?可有相貌特征?”
“胥霈。”禤林吐出两个字。
青稞抬了抬眉,香来不知何时来的,靠到他肩上柔声道:“是来找我的吗?”
他扶着香来,往边上移步,“不是。”他和禤林一般高,香来比他们俩矮点,“找眉间点有红的公子,他往哪个屋了?我要隔壁。”
香来带二人上楼,他去握禤林的手:“你呢,真的不和我试一试?”
禤林甩开香来的手,慌忙上两级台阶:“你别过来啊,我告诉你,我不喜欢。”
香来目光在二人逡巡:“你俩?一屋?”
青稞关上门:“是。”
香来埋怨:“不早说有相好的,浪费心情。”
禤林趴在墙上听,胥霈和男倡女倡欢乐,听声音是在玩六博棋,输了就脱衣服。变态,太变态了!
青稞走过去站他目光所及处:“为什么要找胥霈?”
“我要抓住他的把柄。”墙壁不厚,除了胥霈屋里,还有隔壁暗声,禤林听得脸红心跳。
“为谁?”青稞靠近一步,靠着墙饶有趣味地看他。“为了我吗?”
禤林走到茶桌倒水:“为了胥昭能登上皇位。”
青稞从后环抱禤林,头低靠肩颈处:“原来不是为了我?可我很喜欢太傅。”
“什么?”禤林承认自己有点小姿色,他的帅已经能将青稞这样漂亮的人迷倒了吗?可是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他推开青稞。“朋友之间的欣赏对吧?我懂我懂。”
“不。”青稞抱着禤林往床上引,“你不懂。”
胥昭发现禤林不在,青稞也不在,听宫女说二人前后出宫去了。他去禤林常吃的面摊问老板,往市里走看到青稞进了枇杷门。
他一进枇杷门,看到莺歌燕舞,好色之徒白日宣淫,用袖子捂住双眼找到老鸨。
香来听他要找两个人,给他指路:“今天是怎么回事,都撞一起来了?还说什么不喜欢。”
胥昭停在门口,久久不叩门,屋里传来声响——
禤林道:“你腰塌下去了,不是这样的。”
“你核心力量不行啊。”
胥昭愤愤然,推开门,青稞脱了上衣双肘支床和脚连线整个人撑起,禤林见青稞不知自己说什么,上了床蹲在一边用手抬起青稞的腰。
他走进门淡定地问:“什么是核心力量?”
“没什么。”床上二人异口同声,青稞用脚勾起落在地上的外衣,穿好。
“没什么?”胥昭重复,没想到禤林已被青稞蛊惑,“你们在勾栏一间房,又脱了衣在床上。太傅,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还帮他?”
禤林下床挡住青稞相劝:“我们玩游戏呢,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放下帷幔。
胥昭盯着他一举一动,他上前让胥昭坐下,亲自倒茶熄火:“我们真在玩游戏。我们猜拳,他输了,我让他脱外衣。赌哪边先结束,他输了,我让他做平板支撑。”
他略过自己偷奸耍滑不认输的过程。
胥昭再次确认:“真的?你没有受他诱惑?”
“那肯定啊,我禤林什么人,抗诱力巨强。”禤林脚放在凳子上,信誓旦旦,“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偷听墙角,结果发现……”都是污言秽语。
禤林听得脸红,逼青稞听,青稞不愿,所以提议玩游戏。
胥昭狠瞪一眼从床下来的青稞,他不喜欢他,三心二意的墙头草,配不上太傅。
青稞低眉顺眼行礼,胥昭冷哼一声,禤林拿起博物架上的扇子,哗地展开向胥昭扇风,胥昭这才正色道:“免了,禤林兄说了,我们三人不必拘谨至此。”
禤林收回扇子,一下一下在手心敲,胥昭眼神瞟向扇子道:“这等地方的扇子,禤林兄还是放回去吧,改日我给你个干净的。”
禤林丢开扇子,他才不喜欢文人的东西,太装,道:“不需要,我不喜欢。”
为避免与胥霈碰上,青稞在门缝探风,示意可以走了。
胥昭挡在禤林前面,青稞先走,三人前后下楼。
按道理这个时间,胥昭在午睡,禤林问:“你今天怎么出宫了,来看戏车?”
“什么戏车?”胥昭蹙眉,“我是找你,听闻你和青稞出宫了,我跟上来看看。”
禤林若有所思,“你还怕我被青稞吃了?就他算了吧。”他挥挥手不在话下,“青稞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青稞亲口承认喜欢他,又被胥霈玷污,心中必定万分哀苦。自己万般抵触他,伤他的心,不能再诋毁他的人格了。
胥昭一根筋,认定的事情不轻易改变,又认定禤林为大哥,他道:“禤林兄,纵然你再喜欢他,我也希望你能够……算了,不要被伤得遍体鳞伤,不然我剑下第一亡魂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