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
“今日司空在此谢过楚公子。”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不过在座的除了彩环,大概都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刚才扶苏弹得《凤求凰》是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这大年夜本不适宜,但是扶苏在这个节骨眼上奏曲,是因为看见彩环带了司空的吊坠,那就是说明此时扶苏已经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了,甚至说是支持。
因为知道彩环唯扶苏的命是从,如今他支持司空怎么能不感谢呢。
“如今天色不早了,纳兰你们是打算留宿么?”看见司空的伶俐,扶苏是高兴地,不过真心希望以后他会带彩环好吧。
“年夜饭吃了,这求亲的事也成了,怎么就剩下我这个光棍回去,冷屋冷灶的你难道也舍得?”
看着司空眉眼的春色,纳兰也笑他没出息,不过这扶苏现在送客自己回去确实是无趣,还不如在这里人多,说说闹闹就又过了在这里的一年。
“算了今夜心情好,你们留在这吧。不过我现在疲乏得很了,你们自便吧。”扶苏挥挥手,也不等他们回应,扎在床上就休息了。其实他坚持到这个时间已经算是不易了,之前病发虽然治了,但加上身上还有的毒气,这么也是伤了身。
今日也就是开心,看见自己父亲和楚君那个窝囊的样子开心,看着纳兰他们的高兴更开心,所以才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如今精神劲一过就受不了了。
“少爷你把外跑脱了再睡啊。”彩环无奈的看着随性的少爷,也知道他累坏了。叫了两声扶苏也就嘟囔了几句不用,就没了动静。
彩环也是习惯了上手就为扶苏宽衣解带,慢慢的上袍只剩下亵艺,精致的锁骨漏了出来,陡然的凉风钻进衣服里,扶苏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衣领。
青白的指节,配上白玉的脖子,这场景简直引人犯罪,纳兰在旁边看着,喉结动了又动。司空也不是很高兴,毕竟这是自己未来要迎娶的人,如今和别的男子过分亲密,怎么看都不舒服,哪怕是她的少爷也不行。
不过这两人的心理活动彩环是不知道的,毕竟在她心里从没有过什么非分的念想,照顾少爷那是作为侍女应该的。就当她脱了扶苏的靴子进行到下一步的时候,手一下就被司空握住了。
“这样很好了。”司空看着一脸懵的彩环干干巴巴的解释着。
“怎么会?裤子脱了盖好被才好啊。”彩环迷茫着看着制止自己的司空。
“咳……你们两个出去谈谈心吧,互相了解了解,这我照顾就行。”看着懵懂无知的彩环,纳兰心道,只怕一会后有司空吃醋的地方。
“这怎么好。”彩环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自己完全可以解决,不明白为什么需要麻烦纳兰,所以下意识的就拒绝了。
但是司空直接把她拉出了门,离老远还能听见司空说:“大人照顾人那是一绝,保管把楚公子照顾的稳稳妥妥的。走咱们去看看星星……”
声音渐远,纳兰收回了远望的视线,再度集中在扶苏身上。
他似乎是累极了,睡得沉稳,现在适应了外面的凉气,手放了下来,衣襟半开。
纳兰摇了摇头心知这样下去势必又要生病的,只好把刚才彩环没有做完的工作继续下去。
脱了鞋袜外裤只剩下亵裤“这会知道冷了!”看着不一会就佝偻成一个虾子的扶苏,纳兰笑骂着。
但也在耽误时间,直接把被子盖在扶苏身上动作之熟练一气呵成。
然后坐在扶苏床头注视着他:“你知道么,你睡着的样子很像她,我很久都没有梦到过她了。”喃喃的声音太小,湮没在外边徐徐的小雪里。
看的时间长了,就觉得故人还在眼前,不自觉的手就扶上了扶苏的脸颊,触感和想象中一样光滑细腻,眉眼的锋利没有那么逼人,变得柔和了许多,嘴角轻抿,眉头微蹙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了?
纳兰自顾自的看着扶苏心里想的都是旧人,直到扶苏呓语了一句:“母亲!”
纳兰才恍若梦醒,指尖像是被烫了似的从扶苏脸上离开。
看似神情复杂的注视着扶苏,但那幽怨的目光分明是透过扶苏怀念着别人。
窗外曙光渐渐从地平线升起,第一缕光亮照在纳兰脸上的时候他才恍然感觉到原来这半夜就这样过去了。
又是新的一年,低头看着还如孩童般睡这得人,突然想这样看着他怀念怀念故人也是不错的,怎么多年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回忆过从前了。
可惜,天亮了人也就醒了。
“你怎么在这?”扶苏一睁眼就见纳兰坐在自己旁边。“你醒的好早。”用手遮挡着晃眼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