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烟,可能被完全遏止吗?
大烟,这个东西存在过,令无数人着迷过,它有庞大的拥护群体。
有些人,是贪婪的、利令智昏的。
所以,售者和买者心照不宣,暗中交易渐渐条条交错织成密网。
警察署近来可是忙的找不着北了,一边有泊城的大小案件处理,一边要追查售烟团伙。
邬行厌却是又闲了下来,回归了从前的生活,喝茶赏景听戏。
一晚,戏结的晚,从梨园往回走时已是巳时,天色虽暗却看得出头顶上的团团阴云,天要变了。
邬行厌下了车往自己屋里赶,生怕淋着雨,他这身子虽说硬朗不怕雨淋,但他打心眼里讨厌淋雨的感觉,潮湿粘腻的贴着自己的皮肤,邬行厌想一下都会皱眉。
偏偏,今日去时没有带把伞。
别墅前有片小花圃,白嫩的栀子花像西式糕点上的甜腻奶油,闻之怡人。
邬行厌正要进门,却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那团东西。
无他,那团东西正蜷在开得最盛的那株栀子花下。
邬行厌屏着呼吸走近,那东西通体光滑,乌漆麻黑的,明明是个球体却明显看得出背面有脊柱的凸出形状,再往前迈一步,看到了灰白干枯的毛发。
……
这,是人?还是鬼?
怎么会是人,那东西是完完全全把自己团成了个球,而且明显瘦的不像人形,隔远处看简直是块大型的芙蓉膏。
邬行厌知道,现在,他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就是当做什么也没看到,立马离开。
于是,在邬行厌迈入门的那一刻,“奇迹”发生了。
那团鬼动了动舒展了身形,佝偻着移动,却不是用脚,像是小腿和脚融到了一块只能靠大腿摩挲着爬动。
那只干枯焦黑的手在即将碰到邬行厌腿边的褂子时被阻了一下,随后整只手被利落切断掉在了地上。
那东西似是疼痛更似是被惹怒,发出嘶吼声就要整个往邬行厌的身上撞,邬行厌一回头就看到一张近乎露骨的黑色丑脸。
像是瘦成了骷髅,却有脸皮包着,面目狰狞可怖。
还没待反应过来就被道矢炁一拉,那东西径直撞到了楼梯的扶手上,霎时噼里啪啦的骨头碎裂声响起,邬行厌坚信这至少得全身骨折。
却见那东西扭曲着身子成一滩状物向他们这里挪动。
邬行厌不禁赞叹它的执着。
然而,道矢炁不过顷刻便将那滩还动的死物变成了丝毫不动了的死物。
邬行厌疑惑问道:“这是什么鬼?”
道矢炁回道:“烟黑鬼。”
“烟黑鬼?”
“通体漆黑,骨瘦如柴,因烟死。”
什么烟?大烟。
邬行厌明白的很。
道矢炁似是怕他不安,安抚道:“这是个例,烟黑鬼没什么能力,就是丑的很。”
的确丑的很,邬行厌心想。
虽然没淋雨,但邬行厌还是因为受凉生了病。
老管家满目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少爷,而他家少爷并不太想说话,明明没淋雨只是吹了会儿凉风就病了,邬行厌一脸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