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飞快,转眼来到五月。
夏天越来越近了,空气中有了一丝燥热。
除了每日练剑、练心法,两人每天还要去苍穹峰的学堂上课。学堂有一个长胡子老头,上课极其无聊,弟子都叫他“老古板”。
老古板会教他们认识灵草、符咒、算术、心法等,教的东西比较杂。
老古板年纪大了,喜欢耍威风,动不动就喜欢罚人抄心法,宋绮玉有次不小心迟到,被罚了一百遍的心法。
宋绮玉不习惯拿毛笔写字,写的字歪歪扭扭、不成笔风。抄完了,老古板叫自己心腹弟子细细检查,这才发现宋绮玉漏抄了几百字。得知宋绮玉是故意的,气的老古板罚他扫一个月的演武场。
老古板的胡子很长,宋绮玉有一次恶趣味给他绑了一个麻花辫,还往发缝里插了几朵小花。老古板怎么也解不开,只好把一米长的胡子剃了。
老古板气的破口大骂,说什么孺子不可教也。却不敢登门打扰菩提仙尊,气的又罚他抄一千遍的心法。
一日,卯时。
宋绮玉还在熟睡,隔壁的周骄慈早早穿好衣服带上课本,过来敲门。
“宋绮玉——叩叩叩——宋绮玉你别睡了,上课了!”
宋绮玉翻了个身,含含糊糊:“我不去。”
声音太小,周骄慈听不见。良好的教养使他不能随意开别人房间的门,但他又怕宋绮玉被老古板罚抄书。咬咬牙说了句“我进来了”,便推门而入。
宋绮玉依旧在睡觉。
周骄慈没见过一个睡相如此之差的人,只见宋绮玉的被子有一半都掉在地上,枕头也被压在大腿下面。
周骄慈一脸黑线:“宋绮玉!上课了!”
周骄慈的叫喊声只让宋绮玉抬了一下眼皮,一脸睡意:“师哥啊。几时了?”
“还有一刻钟就上课了!我不等你了!”
看着面前暴躁的金孔雀,宋绮玉笑了:“我不去了,麻烦师哥和老古板请个假罢。”
“这周你都请了四回假了。我不帮你了。”
宋绮玉闭上眼睛继续睡:“随便你,我睡了。”
周骄慈放下课本,硬拉着宋绮玉的手臂,试图唤醒他尊师重道、好好学习的内心。
“你给我——起来——”
宋绮玉被拉到床下,摔了个眼冒金星。
宋绮玉终于清醒了,揉揉眼睛,浑身起床气:“你干嘛!”
周骄慈气呼呼道:“你要不是我师弟我早走了!”
宋绮玉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气,地上被褥枕头胡乱一堆。宋绮玉凑了过去,将脸贴在周骄慈腿上,睫毛眨了眨,居然又睡了。
周骄慈:“......”
周骄慈怒了:“你就睡死吧你——我不管你了!”
周骄慈一把推开宋绮玉,拿起课本走了,又将宋绮玉的门“砰”一声关好。
宋绮玉的脑子磕到床上,惊呼一声,又迷迷糊糊爬上床,继续睡。
——这是怨种师兄弟每日的日常,周骄慈受老古板之托,每日叫宋绮玉起床。宋绮玉这段时间晚上都在温泉竹林打坐,天亮了就回屋睡觉,刚睡没多久,花孔雀就来催他上学。宋绮玉烦,周骄慈也觉得烦,两人每天早上必然大吵一架,但结局都是周骄慈一个人去上学。虽然如此,但第二天依旧叫他起床。
要不是小师弟每天教他心法和剑道,教的还如此之好,周骄慈身为周氏小少爷,才不会屈尊喊人起床。这都是下人该做的活儿。
刚过午时,学子们都下课奔向食堂了,宋绮玉才悠悠转醒。
一千遍的心法,宋绮玉压根不想抄了。吃完午饭,他顺走周骄慈的笔墨纸砚,带着水桶,跑去竹林画画去了。
宋绮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天赋极好,所有的东西他看了一遍就全会了,并且过目不忘。每月的考试都门门第一,老古板也只能生闷气,却拿他毫无办法。
宋绮玉是个夜猫子,上午睡觉,下午修炼,晚上教花孔雀的课业,又去温泉竹林打坐冥想,接着回屋睡觉。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才过中午,吃完饭的弟子又去上课了。
宋绮玉不去上课,他跪坐在草丛上,趴在地上一笔一划描绘起来。
笔走丹青,笔精墨妙,画上的女子惟妙惟肖。
宋绮玉的字写得十分难看,但是画的画确实一绝。
前几日,骆紫冲进他的卧室,对一脸懵逼的小师弟一通乱搓,捏捏他白嫩的皮肤、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嬉笑道:“还有十日我就过生日啦,小师弟送我什么?”
宋绮玉的脸蛋被骆紫捏住,含糊不清道:“送你一个喜之郎大逼兜子。”
骆紫没听清,松开作孽的手:“什么?什么新郎?我还没订婚呢好吧。”
宋绮玉揉揉被捏红的脸蛋:“送师姐一幅画。”
骆紫惊讶道:“真假的?你会?”
宋绮玉:“童叟无欺。”
骆紫:“期待期待~”
画的入迷了,宋绮玉压根没发现靠近的人。
一道沉稳、熟悉的声音传来:“绮玉。”
宋绮玉的笔一抖,差点画歪。
他回头看去,是师尊。
奉经慈依旧穿着白衣轻纱,神情淡淡的,距宋绮玉十步之外看着他。
完蛋,现在是上课时间,师尊不会抓我去上课吧。
宋绮玉看着奉经慈,乖巧叫了一声:“师尊。”
果不其然,奉经慈问道:“现在是几时?”
宋绮玉:“未时二刻。”
(注:下午一点半)
奉经慈:“周骄慈在什么地方。”
宋绮玉:“苍穹峰,学堂。”
奉经慈看他一眼:“你又在什么地方。”
宋绮玉眨了眨眼睛:“我在师尊身边啊~”
奉经慈一噎。
油嘴滑舌。
奉经慈看着宋绮玉右手上的画笔,走近三步:“在干什么?”
宋绮玉放下画笔,将一张图立起来给师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