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壁刻满诡异图腾:帝王将活人生祭给龙首,祭品心口皆有燕形胎记——与他的一模一样。
燕沁正给昏迷的燕煜安渡真气,闻言冷笑:“看明白了?你不过是个祭品。”
“陛下早就知道?”镜渝
“从你回京那日就知道。”燕沁扯开燕煜安衣襟,露出心口乌黑的蛊纹,“陆延之在皇室子弟身上种蛊,借龙脉炼长生药。三弟是药引,而你……”
他忽然将镜渝按在祭坛上,指尖戳着他心口胎记:“是药炉。”
镜渝反手扣住他咽喉:“所以猎场刺杀、浮生醉、还有今夜这出戏,都是陛下的局?”
“是,也不是。”燕沁任他掐着,忽然笑了,“你猜,为何沉霜剑伤不了朕?,”
剑柄突然滚烫!镜渝惊觉剑身浮现血色咒文,与吟卿心口的伤痕如出一辙。
地宫剧烈震动,龙首眼中夜明珠迸裂。燕沁趁机抱起燕煜安冲向出口,却听头顶传来陆延之的狂笑:“陛下既然进了祭坛,就与老臣共享长生吧!”
巨石轰然坠落。
镜渝在最后一刻扑倒燕沁。
碎石擦着他后背划过,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燕沁的龙冠早不知掉在何处,墨发与镜渝的银甲纠缠在一起,宛如命运打的死结。
“为什么救我?”燕沁喘息着问。
“因为你的命”镜渝撕下衣摆给他包扎,“要由我来取。”
黑暗中有幽蓝鬼火亮起。镜渝这才看清,祭坛下堆着数百具白骨,每具心口都插着沉霜剑的仿制品。最深处有具水晶棺,棺中女子眉目与他七分相似——
颈间玉牌刻着:景和皇后慕容氏。
“你母亲。”燕沁轻声道,“前朝最后一位皇后。”
锁燕刀突然出鞘,却不是斩向燕沁。刀光劈开水晶棺的刹那,镜渝喉间涌上腥甜——他体内的蛊虫醒了。
地宫外,吟卿跪在雪地里刨冰。
十指血肉模糊,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当指尖触到冰凉躯体时,佛珠尽碎成齑粉。
“殿下……”
燕煜安面色青紫,右手却紧攥成拳。吟卿一根根掰开他手指,染血的桂花糖滚落掌心,糖纸里裹着张字条:
“糖铺老板说,这种最甜,阿卿定喜欢。”
太液池突然沸腾,龙首破冰而出。吟卿抱着逐渐冰冷的躯体,仰头看雪落在燕煜安睫毛上。
“你看,下雪了。”他笑着落泪,“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