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被血浸透的瞬间,镜渝甩出沉霜剑钉住图卷。燕沁的刀锋斩断陆珩右臂,断肢竟化作沙流消散——是蛊术分身!
“追不上了。”燕沁的刀鞘撑住摇晃的身体,“沙行蛊的分身术,十里外即溃散。”
镜渝展开染血的羊皮,赤金瞳骤缩。图上粮道被朱砂改得面目全非,三处屯粮标记地竟是流沙死谷!
“好一招请君入瓮。”燕沁的指尖划过改动的笔迹,“陆珩要诱漠北军入死地。”
驼城方向忽然升起狼烟——粮仓起火了。
夜色吞没沙丘时,镜渝在残破驿站包扎左臂。燕沁的噬心蛊毒剧烈反噬,黑纹爬上颈侧,呼吸间带着铁锈味。
“必须有人去流沙谷。”镜渝将布防图浸入药汤,朱砂标记遇药显出第二层墨线,“真图用药水叠写过。”
羊皮在火光下透出原貌:屯粮地实为西南绿洲,流沙谷是陷阱。燕沁的刀尖在沙地勾出新路线:“陆珩在绿洲埋了蛊兵,但那里有活水……”
驿站梁上忽然坠下一人!
黑衣人伏地咳血,面罩滑落露出女子面容。她左颊刺着沙蝎图腾,右手紧攥半枚青铜符:“漠北沙匪……愿助将军除蛊。”
镜渝的剑锋抵住她咽喉:“理由?”
“陆珩杀我全族炼蛊。”女子微微抬头,脖颈皮肤下凸起蛊虫形状,“我体内有子母蛊的子虫,能感应母蛊位置。”她抬头直视燕沁,“三殿下遇刺那夜,我见过您。”
燕沁的瞳孔骤然收缩。
女子名叫阿蝎,是漠北沙匪首领遗孤。她摊开染血的麻布,上面用炭笔画着绿洲地下暗渠图:“陆珩的蛊兵怕水,暗渠是命门。”
“凭什么信你?”镜渝的赤金瞳锁住她脖颈间的蛊虫。
阿蝎突然抓过燕沁的刀划破掌心,黑血涌出时,她脖颈上的蛊虫剧烈扭动:“子虫受创,母蛊必反噬——此刻陆珩正疼得打滚呢。”
燕沁的刀尖挑起她下巴:“你要什么?”
“陆珩的心头血。”阿蝎的眼中燃着毒火,“解我族人蛊毒。”
远处传来驼铃,夜巡的蛊兵举着火把逼近。镜渝将布防图掷入火堆:“带路。”
火光跃动间,阿蝎颊边的沙蝎刺青如活过来般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