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金露这番古怪的举动,二人面面相觑,心中噌地直冒冷汗。
她到底在做什么?
什么祭奠?
玉京瞳孔一缩,连忙转头朝着屋外望去,夜空之上一轮满月高悬,一派静谧之象。
今日莫不是七月十五?
“中元节……”玉京喃喃道,默默吞咽下口水,回首看向柳金露。
“虽是中元,但为何要去王府?”卫期伸手扯住玉京的袖口,不解地问道。
玉京也不知究竟是何缘故,只是默默摇头。
“银绯,快过来跟姐姐一起换寿衣,今日要可是去王府呢。”柳金露猛地回头,满脸疑惑地看着卫期站在原地的身影。
卫期紧皱眉头,感受到玉京在背后推他的动作,无奈又犹疑地抬步朝着前方走去。
只见柳金露朝着卫期伸手,递来一件白色麻衣。
“姐姐,是何人过世要祭奠?”卫期抬眸试探地问道。
“何人?”柳金露瞪大眼转头看着卫期,满脸的不解之色,抬起手臂来,径直指向站在门框处的玉京道:“当然是去王府祭拜她啊!”
顺着她指向的方向,卫期难以置信地将视线移回玉京身上。
二人震惊的目光交汇,玉京只觉自己胸腔中咚咚的声响几乎震耳欲聋。
“我?”
要去文王城中祭拜她?
她不是还好好活着吗?文王城?
玉京蹙紧眉头,双手死死攥住衣角。
或许这文王城中,藏着些景烁之始终不肯告诉她的人间往事……
文王同她,是什么关系呢?
十五年消失的文王……心中猛地一纠,玉京只觉自己满头冷汗,她看着柳金露将外袍脱下来,瞳孔猛然一缩!
目光登时化作锐利的冷箭,玉京毫不犹豫地将腰间的木剑一把抽出,狠地举起朝着柳金露劈下——
只听“刺啦”一声,木剑竟然在柳金露的背后划出一道巨大的口子来!
像是撕破纸张般,只见豁口不见伤痕!
“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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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一个多时辰,白清岚坐在客栈堂中,有些焦躁地不停端起茶杯又放下。
玉京二人竟然这么久还没回来,文王城中本就格外古怪,他们还在大晚上出去,总让她心中有些慌。
“白二小姐莫急,不如你留在客栈看好那细作,本郡主去寻一寻玉大夫。”谢同裳看着白清岚焦躁的模样,呼出一口气来,将垂在桌角的佩剑抄起来。
有她带的士兵守在这里,想必不会出什么事。
“有劳殿下,殿下不妨带些士兵出去,现已夜深,城中怕是不安全。”白清岚抬眸看着谢同裳站起的身影,抿唇将心中的担忧压下来。
“无事,我同魏彧一起去便可,留士兵来守着二小姐吧。”谢同裳抬步朝着门外走去,魏彧连忙起身跟上。
白皙却布满老茧的手掌将客栈的房门缓缓推开,谢同裳抬首,只见一轮如盘明月高悬夜空中。
今日是十五吗?
她挑眉将目光落在马厩中,脑海却蓦然冒出来一道光。
“这周边的百姓竟无一家点灯吗?”她回首朝着四边瞭望,果真是一片漆黑。
“许是文王城中破败,百姓们无钱买蜡吧。”
魏彧扬眉看着谢同裳,这文王城毕竟已经荒废许久,来往商贩都不从这里路过,只怕此地百姓都没什么渠道来买到蜡烛。
“也是,走吧,沿着玉京他们走的方向去绕一圈看看。”谢同裳翻身上马,环视着布满清辉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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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期,快走,这里不宜久留!”
玉京连忙抓紧卫期的手掌,朝着屋外大步冲出去。
背后传来古怪渗人的桀桀笑声,玉京呼吸急促起来。
这里充斥着太多古怪之处,此刻若是继续留在此地纠缠,怕是会出什么人命案!
“玉京,你是文王城的人吗?”卫期跟随玉京快步朝着街道上跑去,却没有她心中那般繁杂的思绪。
“我不知。”
玉京四扫周围的街道,寻到她们来时的路,连忙抬起步子来——
“银绯你为什么不跟我去王府祭拜啊啊啊——”
嘶喊声几乎要穿透耳膜,玉京二人连忙伸手捂住耳朵。
再一回头,只见柳金露胸口一道巨大的裂口,她张牙舞爪地朝着他们二人袭来,手中还拿着那件原本递给卫期的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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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绕了多远,谢同裳拉住马缰绳,在一处道路的交叉口处停下来。
“郡主,怎么了?”魏彧不解地看着谢同裳忽然停下的身影,驾马走到她身侧。
“这城中当真是有些古怪之处,这些屋子中,竟像是有人。”
她抬臂朝着四周一片漆黑的屋子指了一圈,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有人?”魏彧不解地顺着谢同裳所指朝着四周望去,却不见那些旧屋中任何动静。
“你们不去祭拜吗?”
从二人身后兀地冒出一道询问之声来,惊得二人背后霎时间窜出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