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跟她打听到的考试规则一样,姜黄悄悄松了口气。
来得早,她和阿蒙算是乙组,原本该对阵两个新晋同袍。
可大高个仗着自己块头大,拽着拱火男硬挤开新晋的两人,替到了他们的位置上。
“哎,你们!”阿蒙看他们就是故意的,攥紧拳头。
“没事,校场上见真章。”姜黄不以为然。
“在下姜黄。”
“在下王立蒙。”
“在下刘威扬。”
“在下楼月台。”
“请赐教!”
战鼓擂响时,拱火男楼月台率先发难。他袖中飞出十二枚透骨钉,专攻姜黄下盘——分明是冲着她的脚踝旧伤而来的。
姜黄假装踉跄不敌,扶了把阿蒙,暗中吩咐阿蒙:“待会儿听我指挥行事。”
这一听,阿蒙乐了,等着挨揍吧你们两个大傻蛋。
“就这点本事?”大高个刘威扬趁机追过来,抡起木棍劈头砸下,“上次偷袭的龌龊招式哪去了?”
校场比试,只可取用木质武器,木棍离他俩头顶不过三寸时,姜黄双手紧握阿蒙双手,使了个眼色。
只听阿蒙沉腰提气,双手将姜黄整个托了起来。
姜黄脚尖在阿蒙膝上借力一点,倒立着翻了过去,正巧避开木棍。
刘威扬木棍抡空,肩膀往前一矮,姜黄顺势骑到了他脖子上。
哼,也不看看她跟阿蒙刷了多少轮烙魂井培养出来的默契,“哎,骑大马!”姜黄笑得很坏,“阿蒙,玩过吗?”
楼月台看傻了眼,刘威扬又气又恼,啐了一声转手将木棍往上狠砸,心中暗暗发誓,不把这臭丫头砸得头破血流决不罢休!
“接着我!”锁着刘威扬脑袋的姜黄从左侧纵身扑过去,阿蒙迎过来接住她,连转了三圈,退到安全范围。
两个瘦到骨头轻飘飘的队友,配合得极好。
还在笑着,楼月台从他们背后偷袭,木剑阴狠刺向姜黄肩头。
“哎哟!”刘威扬捂着肩膀惨叫。
楼月台再次傻眼,怎么姜黄看着没事人一样,自己同伴捂肩头的手指缝里反而在渗血?
“哈哈,大傻蛋没想到吧?符咒反噬罢了。”阿蒙笑得得意洋洋,眨眨眼,“你们不会连《镇魂式》的基础原理都不懂吧?到淬火山这几个月,踏青来了?”
姜黄举起掌心,示意上面以血写的“吞”字。
“大哥,你,你后脖子上也有个一样的!”楼月台尖叫。
原是姜黄早有成算,就知道他们会玩阴的,趁着刘威扬不注意,锁他脖子时,趁机以血在他后颈迅速画了个“回”字,再印在自己掌心以备不时之需。
果然用上了。
刘威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可恶!”抡起木棍,追着他们满场跑。他又高又笨,姜黄、阿蒙仗着轻便灵巧,满场戏弄他,跟耍大黑熊似的。
虽说楼月台时不时过来阴两招,但碍于刘威扬身上的符咒,他击中姜黄,全伤在刘威扬身上,他想攻击阿蒙,姜黄又总是护着,一时投鼠忌器,也很是被动。
就这么耍熊似的溜他们放风筝,姜黄、阿蒙极其轻松制造得分点。
观战席上爆发出阵阵哄笑,连龙九都呛了茶。
“时间到,停手!”龙五横亘在场中。她长枪一甩,隔开两个队伍:“丁组失去战意,乙组胜。”
“你们作弊!”刘威扬蹲在地上嚎叫。
姜黄把玩着松散裹着伤口的染血纱布,笑容天真无邪,“考官大人明鉴,我们用的可都是《镇魂式》正经功法。”
龙五的嘴角抽了抽。原本她的分组十分公平,学霸打学霸,学渣打学渣,刘威扬他们这一组至少还能再往下走一两个赛次,怎奈他们非要插队换组。
怎么说呢,多少有点自取其辱了。
她自然了解,刘威扬他们的授课龙官也是认真教过他们的,现下看来,很明显他们没认真学,连化解之法都未曾习得,只知盲干。
“规矩就是规矩,没被当场抓住的伎俩,就是合法战术。”龙五说。
“......”
谁叫当时你们火气上头,没有当即报告考官,姜黄示威的抬了抬下巴。
一场胜,便可以稍事休息等下一场决出的对手。
阿蒙追着姜黄离开校场,眼睛亮得像星星:“姜姐!我们什么时候学的这招?”
“你早膳呼啦呼啦喝粥的时候。”
“!姜姐,你好强!”
在谁也没注意的角落,楼月台正盯着这两人的背影,手中以血画了符咒传讯,写的什么,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