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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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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薛赫言没有过来,自下午起,周序音就没再见着他。

她只觉得一颗心空空落落的,急需一个人来填满,直到兰章成推开了她的房门,“表哥?”

兰章成一进来便扇灭了烛火,周序音起身之际,凳子也随之倒下,在她茫然四顾时来人已将她抱起,走到了床边坐下,“……”

周序音不想抬头,因为她知道这不是薛赫言,尽管天色很暗,两个人的身形也很相似,但她还是可以区分的,“……别!”

感知到兰章成在抽她腰间衣带,她伸手制止住,抬眸的时候,月色也打亮了彼此的容颜,“……”

兰章成与她缠绵吻上,试图迷乱她的心智,可周序音还是推开了他,兰章成不解,“……没有薛赫言在前,我便什么也做不了?”

周序音默不作声。

兰章成抚摸着她的脸颊,“我已经证明过了,薛赫言给能你的快乐,我同样也行。他能克制不夺走你的初血,我也忍住了,我明明可以后来居上的,阿音。”

他根本就不明白问题的关键所在,“……我什么都不会说,我知道你喜欢薛赫言,我不拆散你们,我也会留着薛赫言的命、为了你。”

他明明说了这么多,周序音心中有怨,伸手抵着他保持好距离。

“你说了。”

兰章成愣住。

她也不想如此的,她只想着两个人一直不说,便可一直保持,一直当作没有发生。可现在兰章成先开了口,她就不想再自我催眠下去。

“可是你要推开我。”

“因为那是不可以的事啊!”周序音抬眸看他,眼中盈满泪水。

“不可以……”兰章成拧眉道,“不可以吗?不可以也做了,不是吗?”

周序音摇头否认。

他能感觉得到,周序音是被他所吸引的,但她碍于很多观念道德,不想也不能接受他。

“你摇头……是想当作前两夜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吗?”

周序音又闭眼点头,她不想再多说什么绝情的话伤人的话,只希望兰章成能主动离开,好好冷静一下。

兰章成细想了下,她当时明明知道床上的人不是薛赫言,但却一直喊着“表哥”,她不仅想催眠自己,还想让他一起被催眠,把这后半段当成是梦境,当成是幻想。

他忽然像是想通了,也许他对周序音的感情正如一场虚幻的美梦,她即便不爱薛赫言也不会接受自己。从她出生在鹭羽山庄的这一刻起,就跟昭明神宫的他无缘了。

“你说的是,”兰章成以指抚泪,给她擦去泪水,“不可以,那就是没有过。我不会让你为难,我走就是。”

他不想成为周序音的难题,成为一个她无法解决只能流泪面对的阻碍。

至少现在,还不是跟她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兰章成最后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转身不再留恋地消失了。

他终于走了,周序音也松了口气,可是不将他控制在身边,她又对外界提心吊胆的。从前他做错的事,犯下的罪跟她无关,可是自从知道彼此的血缘关系后,周序音再去想这些就会觉得有心理负担。

她是不是应该掌控他,不让他出去发疯,不让他去残害他人。

然而在她心底,更想的是不要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她这回将他推开,矛盾的心情也愈发沉重,等她起身推窗之时,再想要追寻,兰章成已杳无踪迹。

冬日里的暖阳似乎没有什么温度,照在走下马车的妇人脸上,也没有任何光泽。

慈小玉才跟薛赫言在禅音寺争吵了一番,与其说是争吵,倒不如说是薛赫言单方面的发泄。因为慈小玉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人性的冷漠,而薛赫言却无法接受感情早就决裂彻底的父母双亲。

他抵达禅音寺的时候不过说了“降真”两个字,那师太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她什么话没有说,默默地回房写了两份信,一封承认了自己的罪状,一切与他人无关;另一封则是留给薛赫言的,希望此事过后他还能陪着他母亲继续走下去,不要因为她的死而有任何猜忌。

可他怎能不猜忌,他目睹了这么多年母亲跟她的亲密友好跟她的相依为命,加害薛景何这么大的事,母亲怎会毫不知情呢?

他在薛景何那里已经感受过数次的人性淡薄,到了这儿还要再感受一回父母的情裂。

他们之间不仅裂了个彻底,甚至到了想杀死对方的程度,而且这还不是一时的冲动,是个日久天长的阴谋。

他一方面觉得母亲没有做错,可又认为不该如此,他求取不到一个平衡,如今面对师太的自戕更是搞不清楚他将来努力的方向。

等他坐到了父亲这个位置,等他跟周序音的感情淡去,他也会祸害别人,最终死在周序音的手中吗?

他很难不比照到自己的身上,因为他跟父亲的身份地位一致,而周序音跟他母亲的人格性情也基本相似。

可他跟周序音才刚刚开始,他们甚至都没有成亲,他就好像已经看到了未来。

慈小玉知道他很难受,任由他在法堂中不断地质问,不断地破坏,等他累了,她也只能蹲下身将他抱紧拍拍背道:“无论如何……我都是爱你的,赫言。”

她将儿子送回了鹭羽山庄,看着尚昀将人扶了进去,自己则最后看一眼这个地方,闭眼不再有任何留恋地离去了。

等回到了禅音寺,她慎重地做出了一个选择,那便是真正的剃度出家以慰藉她的挚友——

那陪伴了她大半生的人,无条件为她付出一切的人,也是唯一最爱她的人。

薛赫言独自一人待在房中数日,任何人也不想见,包括自己的父亲抑或是所爱之人周序音。

今年大概是鹭羽山庄最为平静的一个年关,周序音坐在自己的房中吃着年夜饭,也不知薛赫言此刻究竟在做什么。

她从尚昀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却也帮不了他任何。她只是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薛赫言可能要离她而去了。

他从来都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但周序音给他的感情让他开始飘忽不定,开始理想主义,而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刚好让他当头棒喝,让他清醒了过来。

周序音只能给他感情,给一份不知期限可能随时随地都会停下的感情,她给不了他全部。每个人都是有所保留的,太义无反顾只会伤害自己。周序音是个聪明人,她现在不过是被感情蒙蔽了,她将来若是对他的感情有所反转,那么待她冷静之时便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悄无声息地了结他。

他不得不对她开始练武一事有所遐想,她甚至一开始都想隐瞒自己学会了武功这件事的,她的很多事情细想起来都不太对劲。其中最诡异的一点便是,她怎么能爱他爱到这般地步,连楚宵临谢新朝等诸多比他优秀的人也完全视而不见。

可她的爱又不像是假的,她不是为了在鹭羽山庄立足而爱他,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爱他,更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相识相知而爱他,薛赫言一时间甚至不明白周序音到底爱他哪里?为何爱他。

他可能是受了刺激从而神经衰弱开始疑神疑鬼了,所以他决定好好冷静几日,等清醒了再去见周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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