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谢宴的听话又让萧雨眠找回一点熟悉的感觉,他又觉得自己能皮了。
“你刚才说想带我走,想带我去哪里呀?”
“去能让你开心的地方,哪里都行。”
萧雨眠笑道:“我现在就很开心啊。”
谢宴看着他,不说话。半晌,他偏了偏头,点开耳麦,道:“放我的那一束烟花。”
萧雨眠:“?”
话音刚落,谢宴身后的方向蹿起巨大的火光,像是喷发了一座小型火山。
嘭地一声,耀眼夺目的红光照亮天空。
萧雨眠在天空看见Q版的自己,叼着束玫瑰花单手比心,那神态简直惟妙惟肖。
沐浴着来自天空的光芒,广场所有人都镀上一层朦胧的焰色。
被这灿烂的惊喜炸了个五彩缤纷,萧雨眠那双桃花眼揉了满池碎红,出奇的温柔。
他背着手看烟花,谢宴就在身旁看他。
萧雨眠轻声问:“为什么?”
谢宴:“我想你现在就开心。”
萧雨眠开心的时候是很安静的,他不会夸张的笑,就像偷偷吃糖的小孩,独自嚼吧甜味。谢宴被骗了很久,才悟出这一点,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所以,萧雨眠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谢宴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开不开心,对你来说,是件重要的事情?我们认识不久吧。”萧雨眠看着烟花轻声道。
谢宴的眸光深处闪过千思万绪,最后他也抬头看烟花。
“你说过要和我做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萧雨眠怔住了。“唯一?”
谢宴点头,看着他的眼睛,又点了一次头。“唯一。”
其他嘉宾都惊呆了。
林月容:“卧槽,节目组玩这么大呢!?”
江笛音翻了个白眼,道:“想什么呢,这一看就是私人订制。”
回来了,熟悉的感觉都回来了。
林月容瞥见江笛音的神情,疑道:“怎么看热闹还不开心了?大不了以后我也给你私人订制一个呗。”
江笛音摇头:“你不懂。”
如果这是他的手笔,那从绘图到最后成型,都是他亲手打磨。尽管他既不缺钱也不缺人脉来做成千上百的烟花,但是关于萧雨眠的一切,他必是亲力亲为。
“我想比你多活一天。”
江笛音下意识藏身花瓶后方,空荡荡的华丽宅邸,不见一处台阶,落地窗前,小叔叔将下巴枕在另一人发顶。
“直至安置好你的一切。”小叔叔说着,以指为梳,轻抚那人的发丝,落日余晖将交叠的影子嵌在墙壁,像一幅留给后人观摩的壁画。“从生到死,不假他人之手。”
“希望我不是在做缺德事。”
江笛音仰望美丽的烟花,短暂而炫丽,不管下方的人群如何喜爱,总是自顾自地稍纵即逝。
以奇妙的烟花秀作结尾,连节目组也没预料到,似乎有双看不见的手不动声色就接过了场面的控制权,节目组只能目瞪口呆看着半路杀出来的安保人员们麻利地安置好烟花筒,又训练有素地收拾现场。
动身离开前,节目组给艺人们留了点时间与经纪人相聚。
杨婉再三耳提面令不许喝酒,又道:“你与那个叫谢宴的,后面几期都打算绑定了?”
萧雨眠道:“谢宴有点怕生,在他没有其他打算前,我想多照顾他。杨姐,他帮了我很多忙。”
杨婉不打算深究这个,见萧雨眠没有谈恋爱的意思,便道:“第二期会加入一个新嘉宾,根据我的消息,对方应该是百影的人,但具体是谁不清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见萧雨眠一脸茫然,杨婉扶额叹息。她这个艺人不知道该不该说艺高人胆大,从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
“方逸就是百影的艺人,这公司就没几个看你顺眼的人。”
“影帝来上糊咖综艺,不至于吧。”
杨婉黑线:“你在公共场合没有说过糊咖综艺几个字吧。”
萧雨眠摇头:“我哪有机会说。”
“有机会也给我闭嘴!”杨婉揪住萧雨眠的双唇,捏鸭子嘴那种手法。“也不许提金主的任何事情,听到没有!”
萧雨眠说不出话,只能点头。
杨婉松开手,想了想,还是语重心长道:“谢宴不是娱乐圈的人,你呀,还是有点分寸,咱们尽量不要影响到人家。”
萧雨眠明白了杨婉的意思。
他毕竟还有个金主挂在身上,金主的事情没闹明白,谁跟他炒CP谁倒霉。
萧雨眠比了个哦几把K的手势:“懂了,下期我跟百影的嘉宾炒CP。”
杨婉:“……”我熟悉的小恶魔回来了。
临分别前,杨婉道:“舞台上发生的那件事情,你有没有头绪?”
萧雨眠想了想,“我自己处理吧。”
杨婉点头:“那把这东西拿好。”说着,扔给萧雨眠一样条状物。
隔着缠绕的包装布,萧雨眠摸出来是根笔的形状。
杨婉:“苏杭不在了,你行事要小心,别跟人起冲突,能动嘴就别动手。”
苏杭是谁?萧雨眠记下这个名字,用了个不太突兀的问法:“苏杭去哪了?”
杨婉刚说出这个名字就后悔了,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嘴巴。“等忙完手头的事情,我再帮你打听一下。”
萧雨眠的眼底倒映着杨婉不自然的神色,他没在多问,乖巧应了声。
掀开帘子,谢宴就在不远处。
这人身高腿长,身姿过于醒目,仍在人群也像只珍稀动物,萧雨眠一眼就看见了。
“等我?”萧雨眠蹦蹦跳跳走向这位‘唯一’。
谢宴:“还有唯二让我等的人吗。”
萧雨眠笑意浅了点,挠了挠脸颊,道:“谢宴,你想不想多与其他人接触?”比如没有金主传闻,不会对你造成负面影响的嘉宾。
身旁的人停下脚步,夏日的夜,冷风蹿过萧雨眠脖颈,他打了个寒颤,回头对上一双极冷的眼睛。
黑夜里隐隐冒出幽幽的暗光,似丛林深处浮现的兽瞳。
“萧雨眠。”谢宴闭了闭眼,移开目光,“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懂什么叫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