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西式套房客厅,虞音别扭的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衣服。
管家神情阴翳又带着微妙的嫉妒,她并没有完全吞噬这具身体,她需要时间,直至完全变成主体孟闻舒的模样。
主体说得很对,她就是一个残次品,她无法共享主体与音音的记忆,甚至吞噬的身体也不得音音喜爱。
她不被音音爱着。
管家只是想到这个事实,心如刀割,漆黑的眼底深处在涌动,她克制着不在心爱的音音面前掉眼泪。
而现在音音居然在为好运的同类花心思,只是好运而已,却能得到音音的喜爱,管家眼珠动了动,逼回眼泪,她垂着头,怀着对同类的酸意与愤恨,“虞小姐,你应该以自己为主,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人费心思。”
这话听在虞音耳里就是管家暗着嘲讽她年纪轻轻不走正道,只想走捷径抱大款,虞音脸皮薄,她抱紧女仆装,亏她先前还觉得这个管家不错,做事体贴又有分寸,现在觉得对方真的是半点摆不清自己的位置,等她做了这座庄园的主人,第一个就要开了她,虞音扬着下巴,“关你什么事,做好你的工作就行。”
管家快碎了,眼泪簌簌就往外掉,地毯上瞬间洇湿一团水渍。
趾高气昂的虞音瞬间愣住,不是吧,这得多玻璃心,她也没骂得很过分吧,怎么就哭了。
“你......你哭什么?”
被心爱人讨厌着的管家瞬间没了活着的欲望,她抬起头,眼泪跟漏水似的往外涌,模糊的视线里,爱人依旧漂亮迷人,是她不好,讨不了爱人的欢心,还惹了爱人的厌烦,卑微的祈求:“虞小姐,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有一瞬,虞音仿佛幻视了孟闻舒,明明两个人长得并不像,管家当时对她说那话的时候并没有恶意,虞音能感受到,她抓紧怀里的女仆装,呼吸间她仿佛闻到了孟闻舒身上的香水味,很浅,但那属于孟闻舒独特的味道,孟闻舒应该快洗好澡了吧,虞音看着哭得十分可怜的管家,从一旁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行了,以后记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然我就炒了你。”
管家宝贝似的握住两张纸巾,得寸进尺的要一个答案:“那虞小姐还讨厌吗?”
她的喜恶就那么重要吗?
虞音说不清什么滋味:“不讨厌你了。”
管家伸手抹掉眼角的眼泪,脸上带出奇异满足的笑来。
更像孟闻舒了。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管家?
虞音压下怪异。
管家心满意足的离开,一开门,穿着女佣服的同类们眼珠紧紧盯着她,质问她为什么会在里面待那么长时间,身上都是爱人的香味。
脸上湿漉漉的管家,当着同类的面把虞音送给她的纸巾塞进嘴里,吞咽下肚。
这是她与爱人的秘密,她要独享。
面无表情的女佣们脸上同时带上愤恨杀意,有一个直接举起了刀子,利刃在光下泛着寒光,管家半点不惧,带着得意炫耀的神色。
音音需要她,即使她死了,这些同类也不能代替她。
举刀的同类面无表情的流下一行眼泪,再也忍受不了,心如刀绞的离开了。
其他的同类默默站着,面无表情的流着眼泪,眷恋的盯着紧闭的房门。
那里面有爱人。
刚刚还在得意的管家背对着同类,漆黑的眼睛同样眷恋地盯着房门,她在等爱人呼唤她。
庄园各个隐蔽的角落,孟闻舒们一个个盯着亮着灯光的窗口。
卧室里。
换上黑色女仆裙装的虞音,见从浴室出来完完全全呆滞住的孟闻舒,虞音忍着羞耻,“好不好看?”
被迷得说不出话的孟闻舒晕乎又羞涩,身子小幅度的微微颤抖,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一双稠浓的眼珠死死黏在虞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