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换了一部分脑子?高材生说现在生物技术发展到可以给一个人更换一部分脑功能的地步了。比如管理人行走、运动的那部分就已经是可以替换的了。甚至能保存一部分人的记忆到一个备份器官上,然后再切除人身上的病变部分,给病人更换上去。他对运动的记忆是可以永远备份保留的。
“哦,这些技术我也听说了。毕竟它们本质上不过是生物电信号记忆体嘛,是可以用人造生物器件替换的。”我说。
高材生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一字一句地对我说,“其实现在大脑的所有部分都是能够保存替换的。”
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人类技术再向前一点点就可以实现了嘛。
“如果一个人的大脑都全部替换了一遍会怎么样呢?”高材生终于问出了他想说的东西。
“如果备份的器官有两份,还原出了两个原来的那个人呢?”
“哪一个才是他?”
我张大了嘴巴,合不拢来。感觉脑子一阵晕眩。真的,这是已经实现的技术,一点也不科幻。
“这种备份真的可靠吗?会不会有某些人类没发现,实际上没能备份成功的东西永远的丢失了?”
“是的,没法证实。”高材生说。这也是为什么这种技术像古代禁止克隆人体器官去治病一样--虽然明知道这样的技术是可以挽救病人的。
“我是来找光束的。”我真的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光束很爱他妈妈,他妈妈年经已经很大了。”
“在医院里做过很多手术了。”
“直到最近他已经不能再去找那些医生了。”高材生继续说下去。“最近他来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我知道高材生是生物学领域的人,我也知道他做了某些不太合规矩的东西去谋利。
“他找你做人造器官?”
“是的。”高材生沉默了一会,向我解释说。“其实技术已经成熟了。”
“技术不是问题。只是有点贵。”
我知道对于光束来说那不是问题,那时光束的公司已经是近光速发动机最重要的技术提供者了--他也是那 20%之一。
终于高材生的某个恢复花园里我见到了光束,我急坏了,因为当时第二区域的大战已经开始,我奉命要去拿到光束手里的设计图,如果光束仍然否认自己是设计者的话我就要代表组织说重话了。
光束平静地看着我,平静地微笑着。“设计图带来了吗?”我着急地问。光束微笑着看着我。他完全恢复了。很多年后我想起这件事总是想,我们这些在第二区域大战中活下来的人最应该感谢的是高材生,是他救了光束,救了我们这个新生的殖民星际区。
光束不在乎这替换后的妈妈还是不是原来的妈妈,他只知道他爱妈妈,需要妈妈永远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