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这边很多糟心事要解决,所以继续搞自己的事。
我妈希望我能离开阿伽玛特,我舍不得,我的小岛已经符合了大隐隐于市的要素,只要我不再总是离开小岛,没人会窥探我的秘密。
至于前往对面世界看王杰瑞,这对于我爸妈来说是必然的,没有什么需要考虑,哪怕前往对面世界没有返老还童的好处,他们也总得见见孙子。
我还在迟疑,我治好的六个人在爆炸里消失得不明不白,会不会跟回溯力量改变他们命运有关呢?难道是死神,是黑白无常?
我爸妈都说我是胡思乱想,很明显有人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做的事呗,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调查那些人突然康复的原因了,我这个在学校里高调的家伙说不定也会受到调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低调,绝不能再露出马脚。
我压力很大,我们家经济的来源还有我生活的经历其实经不起推敲,如果有心人盯上我,发现端倪也是早晚的事,我在学校里确实不低调,成天开着车,之前还顶着一头黄毛,别人觉得奇怪很正常。
不过近几个月就低调多了,发色瞳色正常了,车是梁江波在开,我在学校里安静的上下班也很少参加集体活动,跟个透明人没什么两样。
自我安慰着这么大的城市,不会有人盯上我这种小县城来的平凡小帅哥,一边在空闲时间跟我爸妈外出购买生活用品、家具还有装饰品,家用电器也买了些,还找渠道弄到了一台小功率的水力发电机组,花了不少钱。
发电机这玩意安装位置的选择还挺苛刻,我原以为把它摆在瀑布下面就能使用,谁知道根本就不是那样,还得筑坝,到时候瀑布就没了,我有点舍不得。
其实我家湖泊的另一面边缘就是大断崖,大断崖面向深坑,也有我们从院子看不见的水帘瀑布,把那边的溢水口都处理一下筑起坝也能安装水力发电机组,只不过造价太高,把发电机组安到下方虽然隐蔽但不好修理维护,不算最优解。
当然了,在湖边筑坝好处也有很多,原本游泳我们都不敢靠近断崖部分的,水流太急,冲下去落差上百米,死路一条,我一直想在瀑布口弄点桥或者栅栏之类的东西遮挡,防止家里的人和动物从上头给冲下去,只不过还没实施。
不在现场靠着记忆也没法准确知道具体情况,我牢牢记住了安放机组的原则还有安装方式,跟我爸妈又买了些电缆和用电器,筹备月底一起前往对面世界。
我妹妹采依肯定不能跟我们一起过去了,她年龄太小,才刚过周岁生日,现在最重要的是长大,对面世界的回溯功能对她没有好处。
其实我爸妈听说我在对面世界“复刻”了我们家在县城的房子时都非常激动,那房子他们本来就喜欢,对他们俩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第一套好房子的感情要远超现在在上海的洋房,他们说到对面世界还想住自己原来的房间,我当然举双手赞成。
二楼一直空置着,有我爸妈在,我很乐意带着王杰瑞住二楼,那里原来就是我的房间。
接下来的日子出现了许许多多古怪的事,市区里突然间多了很多人,他们以维修管道、社会调查、寻找失踪人口、城市规划测量等等诸多名目敲响每一家每一户的门,然后进门问询还有搜查。
只能说大家法律意识淡薄,才让这一群连搜查令都没有,身份都不甚确定的人一遍又一遍走进自己家里翻翻找找、问东问西。
我们的洋房来了至少三拨人,有的非常没礼貌,旁若无人地四处查看,还问一些非常私人的问题,我爸妈都很不高兴,但不想惹麻烦,做了回答。
我家洋房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地下室完全被封平了,根本没入口,蝎狮也装在腰包里,他们查不到端倪。
我跟梁江波住的公寓也被查了两三拨,其中一拨人说自己是特警,在抓逃犯,外国邻居要看他们的证件,他们不给,还差点打起来。
这么大的搜查活动,就连学校里都波及到了,竟然没有人制止。
无论是什么人在找我,他们的能量都大得吓人。
那些人的搜查漫无目的,在我看来效率很低。
月底到来之前我已经联系殷慧梨三次了,依旧是没有她的消息,最后一次问殷晴,梁江波也帮我问了,她才支支吾吾告诉我殷慧梨去美国玩了,怕我担心,所以没告诉我。
我挺不明白的,出去玩说一声就好,干嘛怕我担心呢?她是跟爸妈一起出去的,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呀。
总之就很古怪,让我想不明白。
月底到来石门开启,蝎狮留在地下室不往回去带,我爸妈还有大堆的家具、电器、发电机组一起被我带着跨过石门。
时间再次恢复流动,我爸妈打开手电筒,转头看着曾经熟悉的院落。
漆黑的天幕、远处熔河的红色,山壁上蕈类蓝绿相间的微光,闪烁着粼粼波斑的湖面,在这一切映衬下他们记忆里的院子好像被搬了过来。
“怎么样,我看了好多照片才复原的,院子没两样吧?”
“你这石桌的位置不对,”不愧是我爸,刚到这里他就挑起刺来:“路也有点歪。”
“呜?”一个身影从门口的软垫上站起身:“汪汪汪!”它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卖命地狂吠起来。
“花花闭嘴!”我阻止它,它奔跑着站到我身边,夹着尾巴朝我爸妈嚷嚷,大嗓门沿着空旷的湖面传开去,吵得人心发慌,踢了它一脚它才安静下来,跟在我身边警惕地看我爸妈。
“怎么还养了条狗?”我爸拿手电筒照花花,花花缩着脖子直躲避。
“看门呗,你看它多机警。”
“你也养太多了……”我妈也忍不住说我,他俩知道我家里已经有两只大狗和一只巨蜥,还养狗,家里不得成臭烘烘的动物园。
“它其实挺有眼色的,外头流浪受苦受多了,有点神经病。”我隔空摸摸花花的狗头,它乖乖坐下,看我带着我爸妈进家。
门窗材质不一样,但格局完全相同,我爸看到进门水晶玄关的挂钩,伸手摸了一把:“不是不锈钢的,咱们家原来那排挂钩一直都擦的铮亮,可好看了。”
“喜欢不锈钢的买呗,买了我换。”
我妈也轻车熟路,拉开水晶鞋柜想换鞋,发现里头是空的,就旁边的鞋架上放了几双我的希连希亚样式皮靴,还有王杰瑞的小鞋子。
“样式货,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我妈打开他俩的大衣柜,也是水晶的,柜子里有挂杆,没衣服。她摸了把光滑的柜面:“水晶的太冰凉了,冷森森没人气。”
“嗯,买了木头柜子就换,我也更喜欢木质的。”我看我爸低头又要挑刺,赶紧伸手从腰包里掏出张方入门垫和两双拖鞋,我爸表情舒缓了很多,坐到鞋凳上,脱了鞋袜换上拖鞋。
我妈换了拖鞋以后习惯性想要把袜子往脏衣篮里扔,拉开脏衣篮就又数落起我来:“看你邋遢不!篮子都塞满了也不洗……”
“我又没洗衣机,衣服全手洗的,你是不知道你孙子有多能折腾,没一件衣服能干干净净穿两天的……”
“你一直都这么冒冒失失的,要不然我们总不放心你自己外面住,你还带着孩子,看这家乱的,”他俩直摇头:“看看,吃完的盘子还在茶几上,不怕招苍蝇……”
“我没来得及收拾么,平时可干净了……”我招呼着我爸妈换衣服,跟他俩唠唠叨叨。
“爸爸?”王杰瑞揉着眼睛走过来,一左一右是两头比牛还要大的巨狼,黑夜里它们的眼睛反射着绿莹莹的光。
“宝贝醒啦?”我冲他招招手:“你看谁来啦?”
“爷爷?”王杰瑞抬着头:“奶奶?”
“哎!奶奶的好乖乖!”我妈带着哭腔蹲下身,王杰瑞跑过来被她抱到怀里。
“总算见到你了,奶奶的好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