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淮已经看过靳舟近些年来的资料。
律所最优秀的王牌律师,十战九胜。
在法庭上,面对法官,她据理力争,只需两三句话便能指出案件的关键点,让被告的代理律师哑口无言。
不管被告是在婚姻存续期间转移财产的丈夫,还是凶狠残暴虐待轻生女儿的父亲。
只要她出手,当事人的利益总能得到最大的保障。
她是强势的。
也是坚强的。
可她现在为了一个坏女人伤心到掉眼泪了。
江予淮轻轻地擦去眼前人脸上的湿意。
“我会证明给你看。”
她俯下身,从额头吻到下巴。
最后再去往那处心驰神往之地,轻轻地舔舐着靳舟温暖湿润的唇。
这是个不含任何情欲的吻。
如同面对着某样稀世珍宝,谨慎又虔诚。
可靳舟却不满足。
她的手放在江予淮的脑后,将其推向自己,直至完全地侵入那处隐秘的空间。
池鱼戏水,蝶舞丛间。
不知道是氧气见了底,还是浑身太过绵软无力。
两人才分开。
一丝暧昧的银丝划过。
江予淮抵着靳舟的额头,轻轻地喘着气。
她确认道:“靳舟,你知道我是谁吗?”
靳舟垂下眼睛看着她的嘴,有些心不在焉:“知道。”
江予淮将这人的头抬起来,逼着她正视自己的眼睛。
这才看见靳舟越发深重的眼神,如墨色般,不知是未发泄干净的情绪,还是蠢蠢欲动的情欲。
她无意识地抿了抿嘴唇:“我是谁?”
喝醉的人有些坏心眼,凑到她的耳边吐了一口气,轻轻地说:“江予淮。”
分不清是谁先解开第一颗扣子,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将棉花糖品尝入口。
从这三个字落地的一瞬间起,整个室内的空气就被点燃了。
喘息声交织起伏,本就轻若无物的白衬衣半敞着,美好的线条暴露在空气中。
江予淮紧绷着身体,有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她有些承受不住如同浪潮般的战栗快感,即便靳舟的手指只是轻轻地游走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
这十年间,江予淮从未与别人近距离接触过。
自我疏解是她直面欲望的唯一方式。
昨夜荒唐就像是沙漠里的一汪清泉,缓解了刻在灵魂当中的干涸。
就连她的身体也在为靳舟久违的占有而感到欢欣雀跃。
此刻,江予淮的意识已经接近沉沦。
她想要的只有一个。
要靳舟。
不停地、重复地、再一次——占有她。
呕——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暧昧的气氛。
靳舟吐了。
她一下倒在床上,似乎是不太舒服,口中哼哼唧唧了两声。
只剩下江予淮僵在原地。
今天醒来的时候,靳舟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她明显地感觉到了连续宿醉给身体带来的强烈负担。
头部疼痛欲裂,喉咙也干的像要冒烟一般。
靳舟坐起来,正巧床边摆了一杯水,她喝了几口,这才感觉好了些。
看了看手机,已经十点钟了。
屏幕上是苏赟的未接来电。
她随手拨了回去。
苏赟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来。
“喂!靳舟,你到底在搞什么?手机老是开静音的话我建议你直接扔掉好吗?”
静音?
靳舟的表情有些疑惑。
但说起来,确实没听见闹钟响的声音。
她将手机拿远,屏幕上是明晃晃的免打扰模式。
靳舟按了按太阳穴:“抱歉,昨天喝了点酒,睡过头了。”
苏赟恶狠狠地问了句:“又喝酒?身体不要了。”
靳舟随口道:“我心里有数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苏赟也猜出靳舟估计又是有什么烦心事,她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下午再过来。”
“好。”
挂断电话之后,闭目养了会儿神,靳舟终于有力气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一个人在家里喝酒,江予淮莫名其妙地来了。
然后她把她收留在家里。
再然后江予淮去洗澡,她睡着了。
靳舟掀开领口看了下。
没添什么不对劲的新痕迹。
衣服也整整洁洁的。
看起来,江予淮好像真的只是安安分分地在客房睡了一觉。
起身打开门。
房间中早已没了另一个人的痕迹。
客房也维持着原样,像是根本没有人来过一样。
收拾完吃过早饭就差不多一点了,靳舟准时到达了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