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老师...!对不起....您,您真的不骂我们吗?”
“对不起蓝染老师....是我们盲目了....”很多人都尴尬不已,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了,”蓝染笑着打断他们,“你们真正需要道歉的人可不是我,这次我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多说什么了。”
眼看着这些青涩的学生又急急忙忙的要往神代无白凑过去,他十分自然的将少女牵过来,对周围的少年们半开玩笑般,“我知道大家都是好孩子,急着和这孩子说话,不过眼下就先把她让给我吧。”
“毕竟我也是难得有空能看望一下自己家的姑娘的。”
不少女孩羡慕的看着就这么被男人光明正大牵起手的神代无白,听着这话又忍不住脸红,小声又羞涩的,“没关系,您先....”
有人问了一句,“那个,蓝染老师,你们是要去用饭吗?”
五番队队长笑着回答了她,“是的。”
然后准备带着神代无白离开,而神代无白余光似乎是瞥到了什么,视线定格在人群中某处,叫了一声,“小里。”
然后一个娇小清秀的女生艰难的挤出来,顶着一堆目光踟蹰的走过去,“那个,无白....”
她偷偷瞥了眼无百身边的蓝染,混乱极了。
蓝染似是安抚她的紧张,“我记得你是...米田君吧?阿白麻烦你照顾了,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去食堂吧?”
米田红着脸,“打,打扰了!”
等五番队队长和神代无白走远后,学生们才散去不少,当然,大半几乎都是跟在他们身后,一路尾随到食堂。
方才还人山人海的地方现在一下就变得空旷起来。
之前一直站在人群最后边的十分低调的町茜看着散去的学生,目露怜悯。
这些小笨蛋们呐,还真以为他们的蓝染队长有多大度有多宽容呢,真当自己到时候只要和神代无白道个歉就能了事?
真是可惜,从他们在蓝染面前表露出对神代无白的诋毁开始,他们的结局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真当蓝染今日这一系列举动只是随意的吗,那个男人啊,从一年一班的教室里开始,故意说有事带着神代无白堂而皇之在午休,学生全部空闲时走在外头,等引来众多学生后,又看似只是在聆听学生的担心般,不置一词的任由学生们一个接一个的在他面前说神代无白的事,实则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数千个学生的神色。
说过话的,没说过话但是表示赞同,流露出排斥厌恶的,但凡在那时表现出对神代无白的恶意的人,都已经在不自知时被他记在了心里。
町茜撇嘴,啊啊,她也偷偷一起看了一下,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真遗憾,目前在真央的这六届学生里,能安安稳稳活下来不因为某次意外而死去的人怕是.....掰着手指都能数清了。
她很清楚蓝染到底有多耐心,即便是对待蝼蚁一样简单的事物,他也不会简简单单轻而易举就结果一件事或一个人,对于触犯了他的底线的人,他最喜欢言笑晏晏的给予人所有明面上的宽容和美好,叫人捧着感激和希望毫不自知的走进深渊,什么时候死,不过是个他安排的随机游戏,不紧不慢的随意丢掉这些——于他而言不过是装饰神代无白校园生活的棋子,有或没有完全影响不了什么。
真央学生和死神的死亡率本就高,这些人陆陆续续在几天,几个月,几年,十几年里消失,也不会引起过多怀疑,甚至在许多年后压根不会有人注意到真央某一段时间里的六届学生竟只剩下了那么点人数,毕竟从真央出去的死神实在太多了,进入静灵庭后又都被打散,真要统计起来,如今要在静灵庭里找出几个五十年人从真央毕业的死神都难得很。
所以她才说这些小笨蛋们可怜可悲呐,还一心以为她们的蓝染队长这么温柔包容,对他的宽怀胸襟佩服又自愧,然而连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至死都还带着对他的崇敬。
所以她才说这件事交给蓝染来解决,简单是简单,只是他一句话的事,利用他自己的名声把那些看似不可能洗白的流言尽数否认,但最后的结果可就没那么好了,唔,如果是她出手解决的话,过程时会麻烦些,但还不至于把这些人全数杀尽。
嘛,既然她把消息递给蓝染后,他自己选择由他来解决,她就顺势丢给他了。
原本她还琢磨了下,这事到底是她来解决还是蓝染来解决,端看蓝染是否愿意在此时暴露他和神代无白认识了。
按她的猜测,蓝染原本应该是想一直隐瞒着他和神代无白的事的,至少不会让人知道他们以前就相熟,他应该是想在众人面前掩饰出一种,他和无白是在所有人眼前慢慢熟识起来,甚至是在一起的的那种假象出来的,特地去她的班级授课也有这一份用意在。
可偏偏他原本的打算被这件事打乱。
哎呀,就冲胆敢破坏他的计划和打算这一点,这些小笨蛋们不付出点代价就怪了。町茜微挑着眉想到。
不过暴露了他们早前认识这一点也是有利有弊,有利的地方就在于至少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无白做一些事情了,就算有时有亲密的举动,也可以用长辈关照的合理解释糊弄过去。
蓝染故意在说出他认识无白这件事时做了手脚,他说的是教养长大,看似给了他人一种他应该算是神代无白的长辈的概念,借此在学校里多和无白相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实则在他们具体的关系上,他压根就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法。
毕竟那是学生们在他不经意的言语误导下,自己认为蓝染应该是长辈的,他们自己的想法出了错,可与别人没有关系。
町茜耸耸肩,所以说小笨蛋们还年轻啊,太过盲信一个人就是容易被骗,毕竟这话放到十三番队里去的话,那些成年人们可就不会想的这么简单了。
说是教养过.....但究竟是什么关系....那可能性可太多了.....
不再想那些事,町茜看了眼食堂的方向,转身晃晃悠悠的朝反方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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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番队队长带着神代无白去真央食堂的消息紧随着神代无白是五番队队长看大的爆炸性信息传播开来。
于是就出现了一大群学生一路跟在五番队队长身后,装作顺路的样子,因为人数越来越多,看起来声势极其浩大,令食堂里的工作人员在看到那乌泱泱一大片人时,又惊又疑,学生们不是,都不大喜欢来食堂的吗,怎么今儿来了这么多。
等到他看清走进大门身穿羽织的队长时,呆了两秒后,跳了起来,“蓝,蓝染队长!”
他急急忙忙低头行礼,随机也明白了怪不得后面那么多学生,原来是蓝染队长来了啊。可还没等他缓下一口气,在看到五番队队长拿了餐盘替身边一个少女打饭时,惊得眼睛都快瞪了出来。
神代无白摸了摸饿的瘪瘪的肚子,晃了晃蓝染的袖摆,眼里写着明晃晃的吃字。
蓝染看她一眼,并没有随她意思去端过量的食物分量,他按照神代无白的喜好盛着食物,一边安抚她道,“知道你饿,不过吃太多撑着了反倒对胃不好,听话,嗯?”
等到坐到位置上后,他自己就倒了一杯茶,不疾不徐的喝着,不时给对面的少女布菜,拿纸巾擦擦她唇角的酱汁,或者叮嘱她几句,照顾的极周到。
米田一个人坐在隔了过道的另一桌上——她实在不敢和五番队队长坐到一桌去,蓝染也不会勉强她,就随了她的意。她偷偷看着那边的情形,越看越觉得自己要晕厥过去了。
她,她都不知道是先惊讶一下蓝染队长竟然这么照顾无白这一情形,还是先发散一下她的少女心,啊啊啊啊的尖叫一下这莫名让人脸红的场景为好。
别说她了,偷偷坐在周围关注着这边的人看到这一幕后也是一个个神色恍惚起来。
米田敢保证,她还听到了不少筷子掉落,喝汤呛着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声音。
她觉得这么不真实的场景可能是在做梦吧,神色恍惚的看着那桌,随后越看越觉得她需要抢救一下。
白发的少女像个小仓鼠一样两颊鼓鼓的一直一动一动的,心安理得而熟稔的啊呜一口咬掉对面男人筷子上或是手上的食物,吃的满足又愉悦,有时还皱着眉看着男人夹过来的自己不大想吃的东西,盯着那口东西像是赌气般偏过嘴,等对面男人温声哄两句才勉勉强强张嘴吃进去。丝毫没觉得他们这样子落在他人眼里有多么不对劲。
怎,怎么说呢,在家里确实也会有亲人给你夹一下食物的情况,但即便是既亲密的家人间,也只是偶尔一下而已,哪有像这样的啊?
从小到大被某个人故意纵成这样的白发少女完全没发现这一点,她也不想想她一个开始什么都吃什么都不挑的人,是怎么被人故意养出挑食的恶习的。
噢,若是町茜在这的话还能给她解答一二,还不是某个偶尔会有恶趣味的男人故意把她养成这样的,按他本人的话来说,虽说看着小姑娘一直乖乖巧巧不挑食的样子也不错,但那样似乎就失了点趣味,他到更喜欢吃饭时小姑娘像个骄纵的贵族小姐一样,看到不喜欢吃的东西时露出苦巴巴的神色,然后勉勉强强的吃进去的样子,哎呀,也别有一番可爱不是吗。
蓝染笑吟吟的看着少女,捻起寿司往她嘴里投喂过去。这颗寿司小巧,神代无白咬进嘴里去后,像是为了把他手指上残余的味道也吃尽般,小舌在他食指尖舔了几圈,温热湿濡,残留的触感叫他眸色微暗,随后不着痕迹的掩饰过去,继续拿起剩下的寿司喂进去。
每次都这样,也不知折磨的是谁。
等到神代无白吃了太多,不大想吃了后,他也没把那半截浪费掉,很自然的把神代无白咬了一半的寿司自己吃了,平常熟练的像是做过无数次。
米田看的已经木了。
她僵硬又呆滞的转会脖子,心想这怎么,看着不大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