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仙难得感受到了用合适的方法使用神代无白所带来的好处，莫名的心情舒畅。
他正持续顺心的盘算着，这样以儆效尤的、处理两只十刃之后的事务推进和安排，慢慢的笑不出来了，“.......？”
“？？”
“等等！”他终于忍不住的，“蓝染大人，这个数量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已经是第四，不！第五只十刃级别的破面了！”
所有的监控此时只显示一件事，神代无白简直像是开启了什么杀戮机器的开关，一路砍，从百位后的破面，到从属官，再到十刃，见谁杀谁，所过之处都是血淋淋的一片屠宰场。
闲庭信步的像一尊降临的杀神，到后来都有试图逃跑的破面，也被她无差别的压碎。
市丸银啧啧，也不嫌事大，“露头就秒啊这是。”
东仙都顾不上斥责他到此时还在插科打诨的态度。
“不行，不能再让她这样杀下去了，”东仙恨不得立刻赶过去，他握住佩刀，意欲前去阻拦，面临这样失控的局面，懊恼的，“再这样下去，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破面会被她屠戮干净的！”
“要。”蓝染叫住逐渐焦躁的部下。
“急什么？”
他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就是强大和稳定的代名词，光是听到就能抚平大半的焦虑，让人跟随他的步调和节奏，逐渐冷静下来。
“可是，蓝染大人...”
“不必担心。”蓝染支着脸，笃定的态度让人下意识的想要信服，他似是完全不在意用崩玉制造出来的破面被大肆屠戮的情况，“阿白有分寸的。”
这话说的连市丸银都心里没底，他怎么看都觉得，神代无白现在跟切瓜一样的切出手感来了，完全就是在冷脸的暴走嘛。
不过比起他，还是东仙要更难熬，他其实也没所谓。
终于，在她干掉第六只不信那个邪，坚定的认为她已经消耗大半而自信满满冲上去的十刃级别的顶级破面后，整个虚夜宫都寂静了。
能不安静么，近六成的破面都被灭了个干净，剩下的全部噤若寒蝉，在她笼罩在整个虚夜宫的残暴蛮横的可怖灵压下，彻底安分了。
市丸银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东仙此时的麻木。
这叫有分寸？
他是想整顿，但不意味着是要完全重来啊......
哒，哒，哒——
分明没有脚步声的，但是在场的三人都能清楚感知到正在接近这里的那道存在。
吱呀一声，紧闭的大门被推开，比起平常见惯了的少女姿态，陌生许多的高挑身姿进入他们的视线。
监控的画面是足够清晰的，分明已经从那见到了她成年的模样，但是当亲眼看到活生生的本人时，依旧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不仅仅是五官长开和体态丰盈的变化，而是那些原本熟悉的地方在这些汇集了所有的变化后，陌生感加大了她所带来的压迫感。
她赤着脚走来，神情平淡的好似刚才没有亲手造成一场大屠杀，手里还拎着变得有些不合脚的拖鞋，随手放在一边。
放在之前，东仙肯定早就开口了，市丸银摸着下巴打量神代无白，果然是她现在这副模样气场太强，让人忍不住的忌惮。
神代无白没事人似的，走向蓝染，一边掂了掂 ，和他抱怨，“真的好重，走过来的时候感觉一直在往下坠。”
她曲起单条腿跪在蓝染腿上，握着他的手腕放上去,非要他感受，低头新奇的，“喔。”
他的手掌宽大，以往完全能拢住的地方，现在也能将他的指缝塞的满满当当，还问他的感受，“喜欢现在的手感吗？”
这一幕对于市丸银来说似曾相识，他遗憾的想，可惜这次尽管还有另一个人和他一起遭这个罪，偏偏是个眼盲的。
不过，尽管看不见，但他知道东仙大概也能猜得出是个什么画面。
别的不说，至少瞬间冲淡了成年版神代无白原本带来的陌生感。行为举止完全没变。
市丸银在这一幕隐约似曾相识的即视感下如有所觉，总感觉好像还有另一部分也模糊的有所相关...
他摸着下巴回忆。
东仙咳了一声，试图引起神代无白和上司的注意，“这样的威慑，是不是有点过度了？”
他可真是用词委婉了，将一场毫无缘由的屠杀说成是威慑。
话虽如此，倒是仍然提出了自己的不赞同，“仅仅是是那几只低下的破面惹了您不快，最多将那一派的十刃处理了也就够了，后面的破面，最多打压一番让它们长个教训，何至于连后边早已投降的所有破面都杀了？”
神代无白闻言，反倒不解的瞧了他一眼，“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喔？”
东仙皱眉，“您可是整整屠掉了近六成的破面，甚至十刃级别的存在都.....”
无白提醒：“还剩整整四成。”
她像是怕他没听懂似的，补充，“我没有将它们全部处理掉，已经是非常收敛了。”
那双红瞳难得流露出因为高高在上的轻蔑而愈发危险的不快，“不过是阿介经手的，充其量只能是残次品的产物，仅凭它们自得于是阿介和崩玉的作品与成品，万死不足惜。”
残次品....别说骤然沉默的东仙，连市丸银都嘶了口气。
他瞄了一眼东仙，东仙队长大抵也打算打破死神的界限，他并不介意虚的力量与融合，有这样的打算在，心境多少会被这个词影响一二。
不过，这当口，他倒是正好记起来了那微妙的即视感来源为何。
倒退回这次的整个事件和过程，特别是不利于神代无白的流言四起时，他就该想到的。
市丸银内心唉了一声，他那会还是五番队副队长呢，因为大部分时候都跟在蓝染身边，有些东仙都不知道的事，他反倒略知一二，那段是神代无白进入真央没多久后发生的事。
更详情的他也不清楚，但大体上也知道发生了这么一回事。
真央内有人恶意针对无白，造谣诽谤，煽动大部分学生，孤立霸凌她。
因为她这个当事人的无视，导致流言越来越严重，毫不反驳的姿态在他人眼里反而有坐实谣言的嫌疑。
于是闹到了非常糟糕的地步。
最后还是五番队队长亲自插手处理掉的。
市丸银记起在四十六室议事堂前，十番队队长和当时蓝染的对话，当时蓝染似乎也对日番谷说过涉及这桩旧事的话。
市丸银恍然，原来如此，也有部分死神并非全是因为虚化实验的缘故，而是打从真央时那个事件起就注定了横死的命运。
什么嘛，从结果看起来，无白倒是一点没感觉，估计都忘的差不多，反倒是蓝染队长生气了嘛。
可不就是他对日番谷说的，有时候他也挺任性的这一点。
市丸银瞄了眼蓝染。
回到现在，又是类似的情况和遍布谣言的环境，这次蓝染队长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插手，全程旁观......
无白偏巧还在问蓝染邀功，“我这次做的很不错吧。”
市丸银因为已经猜到了蓝染的意图，听到她这句话，没忍住撇开脸，不，小无白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完全不及格啊，怪不得那会蓝染队长表示出那么显而易见的不满了。
这是个针对神代无白的课题。
题目也非常简单，那就是在非常类似的情况再一次发生时，她这次会，或者说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明明是开卷考，结果一塌糊涂。
她不仅又一次的彻底不理会导致流言更加过分，甚至在对方当面侮辱贬低她的时候，也没对这种轻贱自己的局面做出正确的反击。
市丸银不忍直视，简直是一路全错嘛小无白！
明明数十年过去，在现世接触那么多人和事，不像早年这不懂那不知道的，平时瞅着也生动不少，怎么到头来简直像是毫无长进嘛！
他都有恨铁不成钢的诡异代入感了。
这可真不怪蓝染队长对此不满，市丸银完全感同身受了。
早该在对方第一句出言不逊和胆大到来掀她衣服随意品头论足时，就出手打爆它们的，那样做的话好歹还能挽救这段时间的无所作为，勉强混个及格的分数。
市丸银余光看到东仙要，替他叹气，这也是个可怜的，还坚定的以为蓝染不出手，是为了等暴露出的问题足够多后再一次性整顿虚夜宫呢。
这部分充其量只是作为考校神代无白的课题的附带罢了，一举多得，顺手的事。
市丸银试图给神代无白使眼色，让她认清楚自己此时实际完全不合格的现状，奈何她虽然看到了，却一脸茫然，不解他要她收敛啥。
没办法了，他只好替她争取附加分，“那什么，小无白她附加题不是做的挺好的嘛，效果显著哇。”
至少一举整顿了虚夜宫上下。
蓝染不置可否，端坐着，模糊的态度让无白意识到自己好似错漏了什么。
蓝染端起边上放置了一会的茶杯，也不介意有些凉了，给她指了一条明路，“建议你请教一下银。”
市丸银摸了把后脑，蓝染队长这话真是的，连带着点他呢，虽然就算他刚才不出声替无白说话，自己猜到了这背后的真意这一点想必也瞒不过蓝染的眼睛，其实多少暴露了在忖度他的想法这方面已经到了会令人升起防备的程度。
但是他自认和神代无白的交情是真，事已至此，也不必更多做违心之举，帮她是顺心而为。
他也未尝没有夹杂一点小心思，因着是在偏帮神代无白时暴露出来的，蓝染明知道也不会计较。
也有可能是那个男人完全没将此当做威胁罢了。
市丸银提醒无白道，“真央那会，不是有一次蓝染队长帮你解围的事吗。”
无白回忆了一番，幸好涉及到蓝染，她没完全忘记，虽说她的感觉异于常人，但是她这么些年也算小小的“见多识广”，套用模板比对后还是隐约抓住了关键。
大概是...不能无视破面们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和贬低之类？
她眨巴眼睛，不很确定的问，“是我现在猜的那样嘛？”
蓝染略抬眉梢，“啊啦，反应挺快。”
他似是夸道，“比我预估的更有长进。”
无白才刚因为意识到自己好像答卷全错的一丝丝近乎心虚的相近心情瞬间消散，顺着他的夸奖挺了挺腰。
市丸银欲言又止，不是，小无白啊，蓝染队长的意思准确点来说是....也不算完全没救....吧，可不是真夸啊。
但他瞅着蓝染也不多说，随她心情颇好的坐在操作台上，把腿搁在他膝盖一动一动的样子，觉得倒也挺好，她这种心大的粗神经才能吃得消蓝染队长偶尔看似人畜无害的反讽。
蓝染瞥了他一眼，那可未必。
神代无白有时候的确心大，但是她可不是真没意识到另一层意思，她只不过是一如既往的，符合她本性的，选择了对她而言最有利的“顺杆而下”。
唔，怎么不算是另一层面的“大智若愚”呢。
无白的确心安理得，附和之前市丸银的话，“对嘛，反正附加部分我不是做的很好嘛。”
“从结果看，它们也都付出代价了。”
所以过程就睁只眼闭只眼好了。
蓝染都懒得指出她完全偷换过程和混淆概念，索性她眼下也意识到了，唔，他可不像老学究似的那么死板。
不过，“再有第三次的话——”
无白自信满满，她这次可真的懂了，“下次有人骂我，就立马宰掉。”
市丸银倒觉得，她要不还是先恶补一下骂人词汇吧.....
明明在场但是好像已经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东仙忍不住，“和真央有什么关系？”
话题就是从真央这一词出现后走向他彻底听不懂的阶段，之前不是还在讲整顿虚夜宫的方面吗？
市丸银好心的拍了拍他的肩，四两拨千斤的糊弄，“没什么，插了个题外话罢了，蓝染队长家的教育问题啦，没别的。”
东仙仍有一二狐疑，来源于对市丸银不靠谱的不信任。
布料摩挲的声音传入他敏锐的耳朵，但也正是因为听觉异禀，这种声音所代表的画面也一并出现，他再次陷入沉默。
何止沉默，他和市丸银同步升起了想立马跑路的念头。
市丸银看的一清二楚，是神代无白一言不合的跳下坐了一会的操控台，将本就敞着纽扣露出肚腹的热裤唰的一下脱了，完整露出一双白的晃眼的长腿，大腿和内/侧都是显目的红痕，下腹的线条没入低于腰胯的小裤，因为身体的骤然生长而不合身的衣物不仅是上衣外裤，连着内/裤也绷成细线勒紧股/缝里，露出圆润弹性的两瓣。
她扯了扯岌岌可危的内/裤,啪的声响，把东仙惊得不轻，惊疑不定的问市丸银，“...是我想的那样吗？”
市丸银扶额，“对，是你想的那样。”
“咳，不过你放心，局面还是正经的。”
话音刚落，就清楚的听到那边无白没忍住和蓝染抱怨，“都卡进去了，磨的有点湿了。”
半兴奋状态下的部位在紧贴的布料下轮廓更加明显，像熟了一半的蜜桃，饱满情/色。
这下连市丸银也闭嘴了，和东仙要一起保持沉默是金的木头人状态。
神代无白说他其实老纯情了，完全没说错。
“阿白。”蓝染大概也对两个部下的接受程度有数，“去里面换衣服。”
但凡他们的工作场所基本都留了连通的隔间，有时候不必特地回房间，顺便在隔间休息，对他们几个来说，这方面倒都很随意。
是以隔间里一应用品都颇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