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势浩大的烟花笼罩了大半个城市上空,持续了五分钟还未接近尾声。
只在电视里看见过这种场景的林麦好奇地问:“哪户有钱人家这么浪漫呢,是要求婚吗?”他觉得既然有烟花,那全市最大最高的电子屏幕一定也被包下来了,电视上求婚都是这样的,俗套乏味,女主角却总会被感动得落泪。
徐彻走到他身边,沉默地看着正前方的半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林麦觉得自讨没趣,没准人家触景生情,正在心里想念喜欢的人呢。
于是他尴尬地干笑两声:“哈哈,能被你喜欢的人,一定很优秀......”
大片大片的烟花照亮他的脸,失败的暗恋者在偷窥着别人的幸福,林麦觉得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滑稽,明明在笑,鼻子却酸酸的。如果他是剧里的女主角,能得到让全市都知道的明目张胆的爱,他估计也会感动得落泪吧。
“......我和他从小认识。”徐彻低声缓缓地说,“可惜没能一起长大,他像在人间销声匿迹一般。再次见面时,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却不记得我了。”
“非常可爱,看起来像从冬眠里苏醒的小松鼠,会在春露滴落时舔舐的小狗;有点笨,但是能让人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献给他。”
眼底浮升起一股挥之不去的酸意,林麦把头抬高,忍着不让眼泪滴下来。
他不想听,小小的自尊心很想打断徐彻在他耳边诉说的对别人的爱意,想鼓起勇气对他说。
说上次摔跤是故意跟在他身后摔的;说每次出现在球场不是为了陆周,都是为了看他;说记录了他的粉色小本子;说不小心弄脏课桌的巧克力冰激凌是他送的;说自己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做的所有傻事。
可到了最后,林麦什么也没说。他看着夜空的烟花,遗憾道:“青梅竹马吗?好羡慕呀,还没有人这样喜欢过我。”
话语中,烟花渐渐散场,最后三颗烟花同时升空,在半空绽开金粉色的花朵,接着在即将消散时重新聚拢,拼出闪烁耀眼的“MAI”。
“前两周你的生日没能好好过,今天是农历生日,于是把你带了过来,补一个。”徐彻语气含笑,“做烟花的人说,这种类型不稳定,容易乱套。为了确保无误,我就只让他们做了一个字。生日快乐,麦麦。”
山间寒风吹过,林麦吸了吸鼻子,用手蒙住脸,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流过掌心,淌过脸颊,从指缝渗出,滴到徐彻握着他手腕的手上。
林麦号啕大哭:“别碰我......”
“林麦。”徐彻轻柔地拉开覆在小脸上的手,声音低沉又温柔,“看着我。”
林麦呆呆地站着,由着人用指腹揉捻脆弱的眼睑,乖乖地任人宰割。
徐彻扯过大衣罩住他,微微前倾,俯下身吻上他的唇。
他被突如其来的吻摄夺心神,呼吸停滞一拍,仓皇的拒绝被堵回口中。徐彻轻而易举地攻破他并不牢固的牙关长驱直入,缠住他柔软的舌头翻搅吮吸,又扫过他的贝齿,急切地品尝他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徐彻圈着他用力地吻了很久,久到他头昏脑胀,涎液肆流,最后合不拢唇齿,软软地靠在人怀里忘了推阻。
时间在黑夜里静止,等遮羞的大衣从头顶滑落,林麦已经呼吸紊乱,又被人细细碾磨唇珠。
“有个小笨蛋,去问别人有没有喜欢的人,然后哭着说从来没人喜欢过自己。是不是因为太笨了,才以为没人喜欢。”徐彻搂着他的腰轻轻摩挲,爱意在清冽的声音中满满地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