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麦把脑袋轻轻靠在徐彻的肩膀处,脸埋进胸膛里闷闷地说:“你要保密。”
“嗯。”
一直习惯了扮演角色,反倒在徐彻身边突然有些失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徐彻能保证,也能接受自己,这就足够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徐彻抚摸着他的背,缓缓地说:“是因为姐姐吗。”
从小时候的记忆中林麦就是独生子,身边从未见过什么姐姐,昨晚走到山上的秘密基地看烟花,他第一次听见林麦提起姐姐二字。
徐彻不清楚这些年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重逢后再见林麦,他不是没动过调查的心思,但是也很快消散了。
只要林麦还是林麦,自己既然侥幸地失而复得,没有什么比珍爱他更重要的事。
“我从来没见过她。”林麦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小时候翻到一本厚厚的相册,一张陌生又和我相似的脸,被爸爸妈妈抱着,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非常幸福的笑。我问妈妈这是谁,为什么要抢我的爸爸妈妈来拍照,她只是哽咽着没有回答我。”
“后来我才知道,她不是来抢我爸爸妈妈的,她是我的姐姐。我还没出生时她就离开了,倒不如说......我才是来抢她爸爸妈妈的。”林麦苦笑道,“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饭桌上每餐都会多出一双空碗筷,为什么会多出一个没有人睡、但是妈妈每周都会进去打扫呆坐的房间。我的出生,是他们用来聊以慰籍对姐姐的思念。”
“从小我的身体就不好,比同龄小孩瘦小一大圈,身型像个女孩子,爸爸妈妈却很开心,觉得是姐姐借着我的身体回来看他们。后来我慢慢长大,他们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多说不出的思念和疯狂。看到相册后才明白,我长得和姐姐越来越像,仿佛是双胞胎。我不怪他们,我很爱他们,他们也很爱我,所以我愿意听妈妈的话,作为姐姐的一半活下去。”
泪水洇湿徐彻的胸口,林麦抬起头来用手背擦拭这块痕迹,边擦边笑:“不过,女孩子的衣服那么好看,我这么漂亮,不穿岂不是浪费了?学校里有那么多喜欢我的男孩子呢!”
徐彻捉住他的手腕,慢慢覆上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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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不能控制他的自由。
一吻过后,林麦的声音变得黏糊糊的:“我作业写完了,放我出去玩好不好?被你关在家里都要发霉了......”
徐彻只是顺着他的背,看着他不说话。
林麦又给自己逼出两滴眼泪,装傻道:“我在你房间的浴室里,发现一些绳子啊手铐啊什么的,徐彻,这些是要来做什么的呀?你要抓罪犯吗?”
抓不抓罪犯林麦不知道,但是有可能是用来对付自己的,他当时看见这些都吓了好几跳。人不可貌相是对的,谁知道徐彻顶着这张让无数女孩子心动的帅脸,私底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恐怖癖好。
徐彻垂眸沉声道:“应该是拿来教育不听话的小孩吧。”
林麦委屈巴巴地在他肩窝拱了拱,说:“孤寡老人赵爷爷,每周日都等我去体育馆和他打羽毛球;没了老伴的方奶奶,也等着我去和她跳扇子舞,她最乐意和我做搭档;还有......”
徐彻的声音带上几分戏谑:“你去尊老爱老了?”
“我们出去玩一会好不好嘛。”林麦柔声撒娇道,“回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呀......”
似乎是个不错的条件,徐彻点点头,把人带去了体育馆。
林麦穿了件白色立领连衣裙,运动时最爱穿的搭配,像只小白鸽一样飞跑到场地上,徐彻坐在体育馆看台椅看着他,视线不曾离开半分。
“奶奶。”林麦趁着挥舞扇子的时候低声和她咬耳朵,“有个变态追求我,一直尾随我,我好害怕!下一个动作练扬扇子,让我躲在扇子下面跑出去,好不好?”
方奶奶平日最喜欢这个乖巧活泼的小闺女,立马就答应了,举起喇叭招呼姐妹们练新动作。
小小的身影,在几十个大扇子挥舞下,从旁边的侧门溜之大吉。
喜欢徐彻的脸也不能否认他是吃人怪,变态狂。林麦在心里暗骂了几句,卖萌的信息发送出去:
“徐彻,我回家啦,你也快回去吧,这两天谢谢你的招待? ?? ? `? ?!我妈妈做了很好吃的鲜奶糕在家等我,有空请你来我家尝尝!(PS:周一回校记得带上我的校服,谢谢!)”
手机里传来置顶消息,徐彻沉黑着脸看完,嘴角勾起抹不悦的弧度。
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