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脸死神的目标直指周冷,斗篷下一片黑漆漆,有种要把人吸进去的魔力,沙哑的嗬嗬声从里面传来,红色的月光映在镰刀上仿佛为其沾了层血。
众人立刻四散开来,周冷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被重点关注了,千千万万的锁链正要捆住镰刀,无脸死神转头又冲向了林裎,口中哑声:“……死……”
林裎听出了无脸死神的意思:“你想要我死?抱歉,我没有英年早逝的念头。”
B级道具:灵之刻,会在亡灵的身上打入如刀割般痛的灵弹,进行行动上的限制,此道具有等级之分,最高为S。
B级打在无脸死神身上限制力不强,如果是A级完全可以限制它半个小时,林裎料到会如此,用灵力凝出了数个灵爆球飞速向无脸死神,爆炸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美术馆里,动静如此之大馆长也不来。
林裎没有掉以轻心,他刚要放第二波灵爆球,蓝烟中一道锐利的刀光刺着眼飞闪而出,林裎堪堪躲过还是被划伤了手臂。
太快了,快的十分异常。
一个画上的鬼,身上怎么有鬼王的气息?
又为什么会有鬼王的力量?
这不应该。
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啪嗒,血顺着林裎的手指一声一声地滴在地板上,滴在了所有人的心上,赵罗的面色苍白一片,不是吧,林裎也搞不定?这死神如此强悍如斯的吗?
紧接着,无脸死神飞身而出,镰刀扩大了一倍大,刀边还变成了利齿状,迸着寒光挥手就要砍下来,眼看就要挨到脖子了,赵罗才从害怕中惊醒过来,兔子般往后窜几步,正好跳到了林裎放出来的灵龙身上。
图书馆上下空间并不大,墙还是弧形的,变大的镰刀轻而易举地便可以收割完他们的脑袋,现在他们面前的无脸死神,等同于虚假的鬼王,实力是真的,林裎不可能胜的过它,林家主也不能。
周冷从林裎紧绷的表情看出了知情的痕迹,问:“怎么回事?”
林裎看了他一眼,目光微沉,哑然道:“你还记得我讲过的鬼王吗?”
周冷被这眼神弄得一愣,点头:“记得。”
“有人在它身上倾注了鬼王的力量,现在的我们死路一条。”
这话令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就怕动一下整个心就要从嘴里掉出来了,赵罗最惨,半醒半晕的,甚至开始在心里给爸妈写遗书了。
撇开赵罗不是个新人不谈,对于周冷四人来说是纯纯粹粹的新玩家,这还只是第三个关卡,此时此刻却感觉给人是最后一个关卡。
周冷却微微皱眉:“你见过鬼王?”
“嗯。”
然而无脸死神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挥刀又要砍下来,惹得刘石鳖出了一句脏话:“我艹你爸爸。”
巨大的镰刀几乎占据了所有生路,在美术馆这种绕来绕去的格局显得拥挤逼人,但不挡,他们就会弹指间死在这里。
周冷的斩断之链只要一碰到刀边,就脆如薄纸断成了两半,划出的刀风在周冷身上割开了几个口子,鲜血随着周冷的动作与月光融为一体,也弄脏了衣服和灵龙。
他知道自己受伤了,他不在意,但他遵从此刻内心的想法,不能死,他还不能死。
像是被扎针了一样,周冷体内的灵力忽然暴涨,隐隐有些盖过林裎的势头,漆黑的瞳孔变成了浅浅的银白色,周冷陷入了半灵力全开状态,当然,他控制的不稳,只能凭着一股冲劲正面迎上无脸死神。
林裎伸手去拽他的衣角,却只是轻轻擦过,他心里莫名惶恐了一下,就好像一个不注意,这个人就会消失。
其他人见状,也尽自己所能帮助周冷。
周冷心里明白凭他现在的实力和冲劲,根本杀不死无脸死神,但从没有过的心情让他招招凌厉凶猛,从小到大到初入镜笼未曾改变的愿望,在悄然改变中。
永不消融的冰上,流下了一丝清澈的水。
无脸死神的嗬嗬声越发阴冷,还染上了一丝怒气,一对美丽又漆黑的羽翼从它身后舒展开,一些羽毛脱落了下来,幻化成了几个千奇百怪的小鬼眼睛空洞地抓向周冷,林裎认出了这招,他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也是这招,当着他的面,撕碎了他的父母。
是鬼王的傀儡术。
林裎又觉得小时候那一幕像梦,他记忆不深,现在又被钩起来了。
不是梦,是真的,但他又为什么会在那里,林裎觉得他的记忆里忘了什么,极大可能和鬼王有关。
就像是初生的小鸟想努力再学点什么,林裎的眼瞳变成了深蓝色,这代表他的灵力又提高了一截,赵罗三人被他这样子惊了一下,赵罗张了张口,道:“裎哥你这是,咋啦?”
林裎不语,从灵龙背上跃到周冷身边,要和他一同对付傀儡,傀儡的实力接近于鬼王,据传闻,鬼王很少亲自出手,基本上都是他的傀儡动手,可畏是有恃无恐。
周冷和林裎只能防住不能抽出空隙攻击无脸死神,傀儡的攻击紧密又利落,周冷的身上又多添了几道伤,他闭了下眼,眼里了明了什么,单手抬起灵力形成的灵火劈脸砸了下去,飞洒在空中的血珠擦过灵火被冰到凝结了。
如果说林裎的灵力是温暖的太阳,那周冷的灵力就是腊月的寒冬。
灵火砸到了无脸死神的身上,没有东西被烧的声音,无脸死神的身影隐在其中不清不楚,林裎往里面又添了自己的灵力进去。灵火越烧越旺,正常来说,当鬼被烧到形神俱灭时,灵火也会一同消失。
可现在……
林裎拉着周冷退了几步,无脸死神从灵火中踏了出来,镰刀一挥,灵火直接被砍灭了,它身上的阴冷又重了一分。
刘石脸白了,满头大汗道:“就没有办法吗?”
夏羽也无法:“不知道。”
她用千纸鹤撞过玻璃门了,撞上去的瞬间又弹了回来。
赵罗看了下手表,时间不知不觉快早上六点了,他们有呆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