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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中的樱花铃。
雨丝裹着蛊虫的振翅声,簌簌扑在青石板上。萧望舒赤足踩过积水,绣着金蚕纹的裙裾扫过祠堂门槛。她指尖还残留着沈怀璧颈血的温度,却鬼使神差地拐进了谢南风的寝殿。
梳妆匣第三层暗格被暴雨浸得发潮。当她看清那串银铃时,檐角的铜风铃正撞出尖锐的声响——十二枚铃铛用鲛丝串起,每片银叶都雕着樱花脉络。最末一枚缺了角的铃铛里,凝着块琥珀色的琉璃,细看竟裹着干涸的血珠。
"原来你记得..."她突然呛出一声笑。二十年前上元夜,十岁的沈怀璧扯断她腕上银铃,只为听铃铛滚落雪地的清响。此刻缺失的铃角被琉璃补成樱花形状,琉璃深处渗着若有若无的迦南香——那是剜骨取血时才有的腥甜。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萧望舒猛然回头,看见沈怀璧立在珠帘外,鼻尖翕动着贴近她濡湿的袖口:"昨夜子时,你在东厢房剜了哪块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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饴糖里的黄连苦。
祭坛上的琉璃臂泛着幽蓝冷光。谢南风残存的右臂死死扣住沈怀璧的腰,看她用银匙刮取断臂裂缝中的糖渣。迦南香混着血腥气在齿间爆开时,他忽然想起萧望舒及笄那日,躲在屏风后看她将饴糖包进桑皮纸。
"是黄连粉。"沈怀璧的眼泪砸在琉璃断面,滋啦腾起青烟,"三百年前你就换了配方,是不是?"她指尖捻着糖渣抹在谢南风唇上,"怕我尝出甜味,发现你早就认出阿姊?"
暗格里的密信突然自燃,火舌舔上裴惊鸿未写完的药方:「七钱黄连佐半钱鹤顶红,可镇相思」。灰烬中浮现金蚕蛊文——是萧望舒的笔迹在燃烧:「糖是我换的,我要他永远记得欺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