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抄起放在床边的长剑,剑鞘直指荷香,笑意更是让人发颤,道:“夜鹤可是,好久没见血了呢!”
言毕,他的手,更是紧紧扣着长剑。
他仿佛感觉到荷香在颤抖了呢!还不忘眉目挑起,瞧了眼江时愿。
这是逼迫江时愿二选一啊。
江时愿要是敢对锦枝动手,他便立刻开剑鞘,杀了荷香。
不过一条贱命而已,江府,赔得起。
江时愿分明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哪能同他一样,一出手便能扣住荷香。一见到他要动真格,江时愿的右手不自主地颤抖着,思来索去之后,他恶狠狠地道:“荷香,放开那贱婢。”
他是不甘心,但最后的嘴瘾他才不会放过:“江时晏,本公子谅你体弱。你倒好,目无嫡庶尊卑,你是想反了不成?”
江时晏倒是不愠不恼,把剑鞘从荷香的肩膀处撤了去。随后便温声道:“大公子高居嫡子之位,行未示范,却趁他人病重羞辱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京城江府的家教,亦不过如此。”
看似不咸不淡的话语,讲者随意,可听者有意。
锦枝一想到二公子在指桑骂槐,心里可真是比吃了蜜还甜。
难得见到二公子当着人面这么护主,而且还把她暗戳戳讨厌的大公子恶狠狠地呛了一口。
她还担心二公子这回还会被大公子欺压的来着……
江时愿真是觉得自己一圈打在棉花上,憋屈地要命。
这人平日里被府内下人随意欺负都不会吭一声的,怎么偏偏就今时转了性了?莫非……
这蒙汗药有问题?
他紧皱着眉,将头偏过去,恶狠狠地盯着荷香,眼神底下尽是寒意。
江时晏用布料擦拭着剑鞘,余光瞧见荷香仿佛被鬼缠身似的后退了半步,只道:“怎么,跟在大公子身边这么久,学不会行礼了?本公子可是江府二公子,身份可是比你尊贵。莫非你也想跟那几个婆子一样,被鞭子抽花了脸?”
荷香一想到她刚见到的那几个婆子,心底发虚。见他如此较真,又见大公子不再护着她,只好恭敬行礼道:“二公子,奴婢荷香来给您请安。”
她以为二公子会让她起身的,却没想到他连瞧都不瞧她一眼。又见大公子怕他的剑鞘,只能暗自吃了这哑巴亏。
江时愿瞧着荷香这般没出息,知道是指望不上她了。冷哼一声,道:“江时晏,你可别高兴的太早。三日后可是一年一度的京城诗会,你可别丢了江府的颜面。”说完,看了跪在地上的荷香一眼,便扬长而去。
锦枝看着荷香战战兢兢地离开,满脸嫌弃道:“有主人的狗,真是听话。”又坐在江时晏的床边,小心地替他盖好被子。
她今日难得高兴,道:“二公子,您刚刚不知道,您随意开剑鞘的那一刻,可真是……”说着,便拍了拍手,一脸崇拜地看向他。
他随意点了点头,道:“你怎么样?”
“奴婢没受伤,二公子放心吧。”锦枝回答道,“不过,三日后的京城诗会,奴婢担心……”
锦枝戛然而止,他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只是他多年尚在军中,很少见着京城这些个公子哥,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个什么样的。
算了,见招拆招吧。
锦枝知道二公子心中为难,便主动解释:“京城诗会是一年举办一次,奴婢很少去,只是听人说,地点在皇宫内的御花园,文人雅士很少有机会出入皇宫的。世家小姐应该也会去那里吧……”她说着,便瞧见他有些失落。
“二公子,您怎么了?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锦枝不知道哪里让二公子不快,只好自园其话,“您要是不想去的话,那就不去好了。”
“我会去的。”他道。
江时愿给他准备的大礼,他笑纳就是,自然也知道这人能整出什么样的把戏。
他可不是个能让人随意打压的。
锦枝高兴地说:“二公子放心好啦。我让寒影陪您去。寒影办事稳重,一定能护住您的。虽然您也是将军,但奴婢希望您能多爱惜自己一点。到时候奴婢跟姨娘一同帮您准备好衣裳,您明日安心前往就是。”
“我知道了。”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