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许愿牌上用瘦金体写着:
一愿父母常在,二愿小弟常安,三愿边关无战事,国泰民安。
“这人可真是,心系家国。”江璟川道。
他翻着这张许愿牌,见背面没有字迹,便只好放下这张许愿牌。遂重新拿起一张新的许愿牌,映入眼前的依旧是那三陈愿,只是这张牌的背面,却写道:
“家母尚在,不敢与母拜别,只敢独自一人前往边关,一切安好。”
江璟川又翻了很多许愿牌,瞧见那些许愿牌上,永远有那段熟悉的三陈愿,只是背面……
“十九离家,边关尚需戍守,未能在母亲跟前承欢膝下,让母亲难过了。”
“愿家中一切安好,孩儿独自在外,安然无恙。”
“又是一年新春,可惜孩儿军务在身,属实不能归家,只求母亲莫要怪罪。”
……
江时愿难得收敛玩世不恭地态度,同江璟川一起,翻阅这树上的许愿牌。
他们都翻到了各自的许愿牌。
“愿兄长此行无忧。”
“愿庶兄平安喜乐。”
江时愿翻到了多年前,自己曾同母亲一起在这回元观内亲自为兄长写下的祈愿。
是,他年幼的时候确实气不过庶兄处处比自己行,京城百姓一提到江府,偏偏不是他这位嫡出公子,而是……
他那样样都厉害的庶兄。
以前不过是嫉恨,为何如今……
偏偏落到这个地步?
他瞧着那人的许愿牌,道:“真是看不出来,这人可真是……”
可真是孝心,偏偏就不能在过年时归家。
江时晏自己也不禁同三弟一起,翻着这树上的许愿牌,试图从这许愿牌中窥探原主的前半生。
“边关告急,不敢轻易归家。待战事平息,孩儿定会到母亲跟前请罪。”
……
“他怎么……从未替自己许过愿?”江璟川看着众多的许愿牌,喃喃自语。
江时愿看着眼前繁多的许愿牌,明明想问,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施主远道而来,贫道有礼了。”只见一位老者前来,施了一礼,道。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许多皱纹,右手紧紧络着白色长腮胡,左手拿着拂尘。
江时晏下意识地回礼,道:“长庚道长,好久不见。”
长庚道长将众人引至殿堂,又同江时晏叙旧,只听他道:“福生无量天尊,恭喜江居士度此劫难!”
江璟川好奇问道:“道长,兄长这么厉害的人,也有劫难吗?”
长庚道长见江璟川好奇,只能道:“天机不可泄,贫道不能多言。”
江璟川也只好作罢。
他不知道的是,江时晏当年寒山一役,曾因粮草短缺,派人前往京中求援,只是可惜,送信之人不知所踪。
江御瀚瞧见这殿内,摆放着各路神像,只是神像旁边挂着的对联,倒是有些意思。
“信非笃非应,信笃何求庙宇祈祥瑞”
“心不诚不灵,心诚不拜佛像亦沾恩”
横批为:诚者自通
江御瀚见此,小声叹道:“有意思。”随后又领着众人在神像面前,手持三柱香,站在蒲团前拜了三拜,便轻轻后退,离开蒲团。
众人原本打算离开道观,可赵氏却道:“听说这回元观签文极准,往日前来只是上香,今时难得见道长来,便想来为自己求上一道。”
长庚道长道:“施主既来求签问卦,当诚心以待。世间诸事,皆有定法,又非全然不变。”遂又从旁处拿出一筒竹签,道:“请施主从此竹筒中取出一签文。”
赵氏听后,便照做了。只是签文内容为:
“重疾缠身恐难免。”
赵氏见状,面上满是惊慌之色,只听长庚道长道:“施主莫忧心,此前虽为凶签,但未尝没有解签之法。”
赵氏听后,便常舒了口气。遂让江时愿从竹筒中取一签文。
只是这签文,实在不美。
“君恋佳人意未酬。”
江时愿见此签文,面带愁容,甚至试图再抽取一次签文。
长庚道长婉言道:“此签虽非上上签,然世间之事,未必皆有成文定法;人之运势,非一成不变。施主若是诚心待人,想必佳人定能通晓君心。”
“那,兄长的呢?小弟很想看兄长的签文。”江璟川站在江时晏旁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