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库内果真如同凌三所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
粮草……竟然粮草也在这里!难怪国库的粮仓内粮草短缺!
凌翊乾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切,真是没想到,他亲自选出来的储君,胆子竟然能大到这个地步!
太子,你很好啊!
而凌初他们早就包抄了甲库,若非陛下命令,不得入内。
禁军一将凌景琰押至甲库内,便死死把他摁跪在地。凌景琰难以置信,明明他选的地方那么隐蔽,竟然会被人察觉!
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
他满脸慌乱,试图求饶:“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怎么可能会在东宫内私藏兵械?这定是有人要陷害儿臣!”
“陷害?”凌浅陌听着他所言,冷笑出声,“那本宫可把人带上来,让你认认眼可好?”随即道:“来人!”
只见残阳同其他侍卫一同将一位小厮扣押上来。凌浅陌肉眼可见到太子殿下慌不择言,便替他说了:“太子殿下,本宫若是没认错的话,这小厮可是你亲信吧?”
那小厮见长公主殿下早就看穿他是何人,直接道:“长公主殿下饶命。奴才是受太子殿下的命令守着甲库,这些兵械是太子殿下命令奴才放在这儿的,谅奴才有三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做这等谋逆之事啊!殿下饶命。”
凌景琰见这小厮上来就冲他泼脏水,若非他此刻也被人扣押着,恨不得当众踹上那人几脚,只能厉声呵斥道:“好你个狗奴才,真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你竟敢当众给本宫泼脏水!”
“奴才没有,”那小厮见太子殿下铁了心要让他背锅了,他定是要为自己做打算,“长公主殿下饶命,长公主殿下饶命。奴才家中尚有年迈父母,身在东宫,不得不听太子殿下的命令。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啊!”
凌翊乾摄政这么多年,哪会轻信这种手段。只是抬手,道:“来人,将人拖下去,杖责七十,在宫门外跪上七日七夜,逐出宫门。”
那小厮依旧求饶,可终归是逃不开被人拖走的命运。
“殿下。”残阳突然前来,手上握着一小包粉末,“属下在书房内找到了这个,闻着有药香味。属下不明,此物究竟为何物?”
凌浅陌看着陛下痛苦的模样,只好私自决断:“传苏太医。”
残阳应声退下。良久,苏太医来了。
他见太子殿下被人扣押着,现场更是一篇狼藉,不敢多言。只听长公主道:“苏太医,你可知道,此物为何物?”
苏太医见她神色严肃,不敢怠慢,随即放下药箱,双手接过药粉,用手轻捻,小心凑到鼻前。满是惊疑之色,问道:“长公主殿下,此物您是从何而来?”
苏太医见多识广,不仅能解疑难杂症,更能识别奇花异草。
恰好,他认得此药粉。此药粉为附子洗净,研磨而成附子粉。其本身无毒,若是让脾胃虚寒闻到其香味,定能诱发寒毒,致人死亡。
如遇甘草或生姜同煮,毒性会大大降低。此解法仅限于未诱发寒毒的前提下;若是诱发了寒毒,那推血过毒便是唯一解法。
凌浅陌见他如此,只好问:“此药粉,可是极毒之物?”她一问出口,陛下眼眸锐利如刃,不过是静静站立,却让周遭压力陡然而生。
苏太医慌忙行拱手礼,随即道:“陛下,长公主殿下。此药粉为附子粉,不过是寻常药粉,但若是闻到香味,那可就……”说完,便小心地看着凌浅陌的神色。
她立刻反应过来,问道:“你是说,寒毒?”
“是。”苏太医慌忙答道,“陛下,长公主殿下,老臣并非有意隐瞒,只是这寒毒……”
实在是太过难解。
稍有不慎,便是一尸两命。
凌翊乾见苏太医迟迟不能下定论,有些心烦意乱,碍于众人在场,强忍着怒火。又见苏太医久久凝视着太子,一言不发,便问道:“苏太医这是……?可是有异常物件?”
“陛下恕罪,”苏太医慌忙反应过来,“老臣见太子殿下身上挂着的香囊,其香料非名贵香料,老臣……”
他有七成把握断定,太子殿下腰间挂着的香囊,定有附子叶花。而附子叶花的毒性,比加工过的附子粉还要强上百倍。
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敢轻易拿太子殿下的香囊来一探究竟。
可若不这么做……那这可是,欺君之罪。
还未等陛下询问,苏太医便主动跪下,行君臣大礼,道:“老臣斗胆,还望陛下恕罪。老臣以为,老臣需将太子殿下腰间挂着的香囊取下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