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虽不愿,可最终还是更在意我的婚事,便答应了。
“凌将军,这件事交给你来办,明日你送许氏姐妹出宫,找人看着,不许任何人救助,这次可别再令朕失望了!”
凌将军应了,我们一同退下。
待离父亲的宫殿远了,我对凌洪道:
“凌将军,我有一事求你。”
凌洪道:“三殿下请吩咐。”
“等许氏姐妹出了宫,我会派人为她们安排妥当,到时候,还请凌将军不要插手,更不要禀报我父皇。”
凌洪面露难色,之后道:
“此事虽说是抗旨的罪,但当初我假意投奔陶府实则为细作时,是三殿下帮我隐瞒,又救了我的家人,我自当报答。”
……
我一边心里谋算着接下来的事,一边往极泰宫走。
刚到宫门口,就听到里面有打骂声,我走进去一看,是关嬷嬷在教训一个婢女。
“三番两次地给我惹祸,看我不打死你!”
那婢女哀叫着求饶:
“嬷嬷,我知错了,别打了,别打了……”
“这琉璃盏如此昂贵,你如何赔得起?今天只能拿你的命来抵了!”
关嬷嬷越打越用力,丝毫没有罢休。
我走过去道:
“关嬷嬷快住手!不过一个物件,何故要闹出人命来!”
关嬷嬷放下手中棍棒,恭敬地道:
“回禀三殿下,并非老奴过分苛责下人,只是这个婢女着实做事不用心,近日总是浑浑噩噩,前日弄洒了您的早膳,昨夜掌灯时又差点把宫灯给烧了,今日又打碎了您的琉璃盏,这琉璃盏价值不菲,老奴也实在担待不起!”
那婢女伏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抬头,怯生生解释道:
“三殿下恕罪,奴婢这几日身体莫名乏力,时常不知怎地就昏昏欲睡,这……这才犯下这些罪过,求三殿下开恩!”
我道:“即是身体不适,本该多加休息,关嬷嬷,你寻太医来给她看看,这几日就别让她做事了!”
关嬷嬷笑道:
“还是主子宽宏大量!老奴这就照办,笙雨,还不快谢谢主子!”
那婢女连磕三个响头谢过,同关嬷嬷一同退下了。
第二日一早,凌洪将许月胧和许莹粟带到宫门口,准备将她们驱逐出宫。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她们走出了宫门。
我对父皇谎称朔川家里有要事,让他回老家去了。实际上朔川和我的几个亲信出宫,是要暗地里保护许氏姐妹。我又找个由头将戚嬷嬷也赶出宫,实则是安排她照顾许月胧。
上都又飘雪了,雪花落在青色的城楼上,也落在我的脸上,一阵冰凉。
目光所致处,白茫茫天地间,许月胧衣带吹雪,带着她的妹妹,艰难孤苦,越走越远……
风声在耳畔呼呼作响,我忍不住湿了眼眶。
此去,再相见时,不知是何年何月……
我在心里默默道:胧胧,等着我!
……
午后的时候,小梨来禀报:
“主子,朔川派人来递信儿了,说是许氏姐妹已经住进庄子里,一切安排妥当,那凌洪将军果然信守承诺,全当没看见。”
我总算安心,接下来,就是去找姚甸叶谈谈。
姚甸叶自从上次寻死未果之后,就一直佯装生病不再外出。
昨日听闻我答应了婚事,她才肯起床梳洗。我到她住处时,她正在绣着东西。
见我来了,她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来,行礼道:
“拜见三殿下!哦,不对,圣上说我们婚事将近,准备封您为贤王,如今该称您为贤王殿下!”
看到她如此高兴的样子,我一时不能直接开口。
她将她正在绣的喜扇拿给我看,又道:
“殿下你看,我正在绣我们大婚用的喜扇,听闻这喜扇要新娘亲自绣的才吉利。”
她说了什么,绣了什么,我都毫无兴趣,干脆切入正题,道:
“甸儿妹妹,你本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好姑娘,我父皇也看重你的简单纯粹、不羁自在,你又何必将自己置于冰冷的牢笼中呢?”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片刻后,又不自然地展开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