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沈府前,沈裘先下马车,站在马车边上,身形高挑举止优雅,他对宋怀宴伸手示意着去扶她下马车,黑色的眸子带着点点期待的神色。
宋怀宴将纤纤玉手轻轻搭在伸手的手上,借他的力稳步走下马车,站在马车旁的云锦与墨砚两人泪眼汪汪地望着宋怀宴。
云锦快速上前几步,站在宋怀宴面前,杏眼中满是愧疚之色,“小姐,都怪我只顾买东西去了。”
“您责罚我吧,今日犯下了如此的大错,没有将小姐保护好。”
说着说着,越来越自责,要不是今日沈裘大人动用了自己侍卫,她都不敢想小姐会遭遇怎样的折磨。
身边的墨砚也是同样的自责,师父交代他照顾好宋姑娘,一眨眼的工夫,他就把人给跟丢了,在他眼皮子底下直接被绑架走了。
他有些愧疚地直接跪在宋怀宴面前,“宋姑娘,都怪我没有保护好您。”
“让您遭受如此凶险的绑架,只要您能出气,怎样责罚墨砚都可以。”
宋怀宴有些手忙脚乱地扶墨砚起身,今日这事真与他们二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又怎么谈得上责罚呢,是她自己好奇,想一探究竟看看究竟是谁想要对她不利,自愿跟着黑衣人走的。
要不然以她的功夫,他们又怎么能奈何她分毫呢。
宋怀宴柔声去安慰她,眼眸中带着温柔的神色,没有半分责怪之意,“真的不怪你们,谁能想到在服装店中有如此凶狠的贼人,他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绑人。”
墨砚认准了死理,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死活不愿起身,在他读过的书籍中都讲究这一个犯错了就要得到应有的惩罚,他认准了这个死理。
宋怀宴有些头痛,求助似的望着沈裘,沈裘也是有点无可奈何地回了她一个眼神。
下一秒,宋怀宴想到了一个主意,朱唇轻启,“那就罚你们再陪我出去游玩一次。”
墨砚已经做好了自己要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准备了,听到宋怀宴的惩罚,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望着她,这也能算是惩罚吗?
沈裘也望着宋怀宴有些惊讶,眼前的女子精致的小脸上还挂着方才的点点泪痕,门口灯笼中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纸糊照在她的身上,嘴角带着轻松的笑容,明明自己刚刚还那么害怕地掉眼泪,现在又还要反过来安慰别人。
在沈裘的认知之中,错了就要认罚,朝堂之中,他是最没有人情味的刽子手,为了帮助陛下守护皇位的暗纹,他杀了不少有罪之人,他们都说他冷血无情,沈裘从来不以为然。
而此刻,他那被鲜血沾满的心脏,有了一丝丝动摇,开始反思自己,平时的手段是否太冷硬了。
宋怀宴的温柔的目光从墨砚的身上,直直地转头,亮亮的眸子带着湿润之色,好似撒娇一般地开口,“还有你,临时毁约,在花朝节因为临时的公务丢下我一个人在那里。”
“你也要罚。”
“也是罚你过几日陪我出去玩。”
宋怀宴的语气带着轻快的音调,让人听着如此的悦耳,她嘴角的那一抹微笑如春日的那一抹阳光一般,有些甜甜地温暖了人心。
沈裘绝美清冷的容颜,在烛光下也带着点肉色,深色的眸子中不自觉带上了宠溺的神色。
“好。”
几人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墨砚依旧有些迷茫地挠了挠脑袋,不明白为何一下子从惩罚变成了出去玩了。
这个结果,似乎好像挺不错的!宋姑娘人就是好!
……
第二日,宋怀宴去找赵管家询问沈府的宴会邀请拜帖。
赵管家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十分热心把府上全部的拜帖都送来了,宋怀宴看着眼前那堆积如小山的帖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赵管家。
“这么多!?”
赵管家沉稳地点了点头,“这是最近收到的拜帖全都在这了。”
宋怀宴敢说,这京城之中没有一家的帖子能有沈裘的这么多,本来以为大家都对沈裘这位大奸臣都厌恶至极,恨不得远远地避开他。
没想到沈裘还挺受欢迎的,这么多帖子都快把桌子给淹没了。
若是那些臣子在现场,那必需要为自己辩上一句,面上都要流着两行冤枉的泪,他们哪是喜欢沈裘啊!他们不是不递啊,若是自己没有给这大奸臣递帖子,被他默默地记恨上了,谁也不知会在哪一刻被他暗暗地捅刀子啊。
反正沈裘他也从来不参加他们的宴会,他们也就是走流程递一个帖子罢了,又不掉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