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前一天晚上我们闹得太久,我今早起晚了,一看手机,闹钟都超过半个小时了我都没发觉,好在今天白天没什么事。
我伸手往背后摸,却什么也没摸到。我连忙翻身,见另一侧的被子好好地贴着床面,辜安隅已经起来了——也是,闹钟能一直响10分钟,他肯定被吵醒了。
我起身打算去洗漱,却听见辜安隅的声音从没关好的房门外传进来。
“Wer jetzt weint irgendwo in der Welt,ohne Grund weint in der Welt, weint über mich.(谁此刻在世上某处哭,无缘无故在世上哭,在哭我)”
辜安隅是在说德语,咬字清晰,声音却轻,没有我印象中德语那么重的尾音。
“Wer jetzt lacht irgendwo in der Nacht, ohne Grund lacht in der Nacht, lacht mich aus.(谁此刻在夜里某处笑,无缘无故在夜里笑,在笑我)”
我走进客厅,看到他坐在饭厅的餐桌边,捧着Kindle像捧着一本书,手边是盛着一片面包的盘子。
“Wer jetzt geht irgendwo in der Welt, ohne Grund geht in der Welt, geht zu mir.(谁此刻在世上某处走,无缘无故在世上走,走向我)”
我没有出声打扰他,慢慢走到他身边。
“Wer jetzt stirbt irgendwo in der Welt, ohne Grund stirbt in der Welt: (谁此刻在世上某处死,无缘无故在世上死)”他发现了我,但也只瞥了我一眼。
“sieht mich an.(看着我)”
他终于读完这首诗,抬头看向我,我低下头,我们的额头轻轻挨了一下,像两只喜欢蹭头的小动物。
“再读一遍,我给你录下来,发出来给你的粉丝们看。”我后退两步,掏出手机对着他。
他没反对,只说记得用虚拟背景。
我说放心吧,就算真看出来是我家,你在我家读诗也会被解读成我们为了冲票房在卖腐营业。
他觉得很有道理,毕竟他已经看到我们俩的真人cp超话里,我们居然被送选十大年度最假cp——也不知道谁搞的这么无聊的评选。
今天天气不大好,阴阴的,好像随时可能下雨,导致光线也不行,打光全靠饭厅那盏灯,那灯光又冷,照得人有种灰败黯淡之感,但不要紧,因为这首诗《沉重的时刻》也很灰败黯淡。
我拍好了视频,发给了辜安隅,他看完后加了几句文案,发布了出去,然后我们就没管了。
“你早餐又只吃面包啊?”我洗漱完毕,打算吃点儿,便问辜安隅。
“你冰箱里能直接吃的就只有面包嘛。”辜安隅拿起盘里最后一片面包,边吃边用Kindle翻页看他的《里尔克诗选》。
行,我懂了,我道:“我煮面你吃不吃?”
他点头。
“吃煎蛋还是打汤里?”
他愣住。
我摆摆手,“行,我知道了,我做什么你吃什么就行了。”
选择困难症患者辜安隅重重点头。
我在开放式厨房备料煮面,辜安隅仍坐在餐桌边看书。我做饭,他是不会给我打下手的,因为在他看来,不能一锅煮一锅端的餐食都是浪费时间,不如不参与,他眼不见心不烦,我也不会嫌他吵。
我最后做出了一锅荞麦面,煎了培根,烫了青菜,共盛了两碗,每碗都卧了个鸡蛋,我的是溏心蛋,他的是全熟,因为他吃过好几片面包,所以他那碗的面少一些。
开吃之前我先拍了个照,难得下厨,当然要营业一下。
@致团_章可易:难得煮一次早餐。你们吃了没?[查看图片]
辜安隅吃得比较慢,所以他负责洗碗,趁着这个时间,我坐在餐桌边看一下我们的营业现状。
我们昨晚上的直播对给电影增加热度肯定是有正面影响,特别是连麦环节,钟子玮老师画的发新歌饼和演唱会饼,直接上了平台热榜,而让我们四个尤其是我社死的团舞则只能沦为陪衬。
钟子玮老师太红,身上的争议本来就不少,如今把回忆录拍出来还得了这么好的口碑、赚了这么多钱、带红这么多人,争议就更多了。
有说他躺平的七年里挥霍无度、赌博输钱了才出来圈钱的
有说他不务正业江郎才尽的。
有说他吃二十年前的人血馒头的。
有说他连已退圈的队友都不放过,把对方暴露在公众面前,想抢人家手上的版权的。
有说他利用电影给队友泼脏水来洗白自己的。
有说他想追回大学时期的初恋女友林霏霏试图破坏人家家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