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也开始找补:“唉,本来就是觉得合适才在一起,也没多爱,现在觉得不合适了而已。”
汪哥则好奇:“你甩她,还是她甩你?”
我答:“是他甩的我。”
汪哥把鼓棒一抛,质疑道:“真的不是你甩她?”
我很无奈:“长得好又不是免死金牌,帅哥多了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是想安慰某些人么?是想激励某些人么?
这话引来苏屿的唏嘘,但他只同情了我一下,就去黏辜安隅了,说要带他一起去喝名字特别怪的新品奶茶。
而辜安隅,得知我已分手一事,什么反应都没有,这说明他已经能坦然面对我了,他对我已没有同事之外的感情了,但问题是,我越来越不能坦然面对他……即便我催眠自己这是过度代入。
无论我如何否认,我的情绪的确是被辜安隅随手的一个举动牵动着。
演到“开瑞认尸”那一场戏的时候,看到处于失语状态的辜安隅,我本来该在旁边围观,等他自己缓过来,但我一听见导演说“咔”,就跑过去用力抱住了他,而一向不喜欢跟人有身体接触的辜安隅也反抱住我,头埋在我肩膀哭泣。
人的眼泪应该和体温一致,但我被眼泪浸湿的肩膀却像被过热的水烫到,他抽泣的声音很低,却狠狠揪住了我的心。
我想安慰他,但我自己好像还更难过些……好在苏屿此时过来抱住我们俩,说“他死了你还有我,我天天跟你打电话诶”,但这让辜安隅哭得更凶了,搞得苏屿也不知道办了,还差最后一场戏就能杀青的汪哥见状也过来,抱住我们三个。
我们四个人,戏里是队友搂在一起笑,戏外是同事抱成一团哭。
几个工作人员一边嫌弃得不行,一边咔咔拍照录像,直到有医学知识的场务说不能让辜安隅哭这么凶,呼吸太急会诱发过度通气,他们才过来把我们拉开。
辜安隅不得不离开我的拥抱,他控制不住地抽噎,眼圈通红的又去拥抱苏屿和汪哥,以及过来帮忙的每个工作人员,脆弱的模样和平常风趣从容判若两人。
像风一样的辜安隅,爱哭又爱笑的辜安隅,他从情绪到职业一点儿不稳定,但我却好喜欢他。
虽然直到一年多以后的现在,他都嘴硬说不信。
难得有重叠的休息时间,我和辜安隅一起窝在沙发里打了三局手游,他赢了两局,作为赢家,他逼我教他跳我们团成团夜的舞,还要把我的黑历史视频投屏外放作为背景音……
我那脑子里不知装了多少奇怪东西的恋人啊,我有时真想掐死你啊!
而他产生这个奇思妙想的缘由是什么呢,是昨晚直播背人时腿抖被截图嘲笑。
我问:“这两者有什么联系?”
他摇头说:“没什么联系,毕竟我虽然腿抖但我还是背得动你……但他们说我该锻炼了,我很认同,我确实该锻炼了。”
我试图跟上他的思维:“跳男团舞锻炼?”
“对呀,还能多一项才艺。”
我觉得他在忽悠我,他想学我的黑历史舞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这是章可易的黑历史”,他想看我滋儿哇乱叫、脚趾扣地……
坏了,我想,想拖延拖延等他睡一觉把这事忘了是不可能的了,辜安隅忘性大,但是对于干坏事和还没来得及落地践行的坏主意记得可牢了。
“滴溜溜滴溜溜……”
谢天谢地,有人给辜安隅打视频电话来了。
“哎妈呀,姥~今天咋有空找我捏?”他接起视频,切换成了东北口音。
“你憋整内不伦不luì滴口音,”我听见他姥洪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听着难受!”
这时传出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行了,隅儿,我们也没啥事,就是姥姥很久没见着你,想你了。”
辜安隅开始卖乖:“真的吗?真的只有我姥想我吗?我亲妈都不想我?”
没等她们回答,他忽然举着手机走向我,边说:“我今天是在朋友家里,你们可不能随便大声喧哗骂我。”
“你不早说,你早说我就不打……哟,大帅哥哦,你好……”
手机屏幕里的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老太太向我招招手,我只能回以局促的笑也招了招手。
这个场景可以说是——见家长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