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你跟你的事业过一辈子吧。”白雨眠是笑着说这句话的,纵然心里有点小坛醋打翻了,但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他的手自然地搂上她的肩:“怎么办,我还有点想跟你过一辈子。”
白雨眠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心里腹诽这就是成功人士吗,做什么都这样信手拈来,演技这样炉火纯青。
她有点想知道他要怎么接下去,于是追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他看着她的眼睛,说出这句在心里酝酿很久的话。现在谈爱或许太遥远太轻浮,但他明白自己此刻对她的感情。那就是喜欢,忙碌后的闲暇之余会在脑中闪过她狡黠的笑,会被她默默和自己彪演技的较劲时刻逗笑,会想了解她堆出来的笑容背后隐匿起来的伤,会觉得出差归来,在空旷的家里看见她的身影,是一件不坏的事情。
他说这句话是认真的,而被他搂在怀里的妻子神情却很古怪。
白雨眠大脑宕机一刻,她在他是在演戏顺便逗自己和他说了真心话之间果断选择相信前者。
想到这里,她就有点不高兴了。她宁愿他还是以前那样和自己保持适当距离,偶尔可以彼此解决生理需要,但动不动就把喜欢你爱你之类挂在嘴边,甚至是以挑逗自己为目的,她会觉得有点羞辱人的意味。只是开玩笑的人全然不觉,或者说是知道,但不在意。为什么要在意一个外人的想法?
想到这里,白雨眠就更加不高兴了,于是上手在他胳膊上使劲拍了一下,拧起眉毛,“你有病啊?”
边晟同样拧眉看她,不懂她怎么还不高兴了。
最后薛晴还是答应边科一起回家,走回次卧把自己的带过来的衣服打包装好。收拾到小豌豆的衣服时,小家伙就不乐意了。
“婶奶奶,我不想回去。”
薛晴停下来,估摸着:“你不回清檀院,那就送回你爸妈家。他们出去玩估计也该回来了。”
小豌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跑过去抱上叶微阑大腿:“不嘛不嘛,我想在这里和微微阿姨还有小白玩。”
他说话跟小大人似的,惹得薛晴哭笑不得。白雨眠倒是没什么意见,最近店里不缺人,她可以负责接送小豌豆上课,反正就在一个小区,走两步的事。
叶微阑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俘获了小家伙的“芳心”,难得笑得温柔,“薛阿姨,就让小豌豆留在这吧,反正我最近也休假。我和雨眠两个人一定能把他看好。”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薛晴也不再坚持,和边科两人独自回了清檀院。
家里剩下三大一小。边晟对小豌豆说:“小鬼,晚上你一个人睡。”
小豌豆坐在两个美女中间,有一种被护佑起来的安全感,此刻和臭脸的伯父说话也更有了几分底气。他昂着头,眼睛状似不经意地扫伯父一眼:“我不,我要挨着微微阿姨和小白睡!”
边晟故意凝起脸色,“小白是你叫的?”
小豌豆不觉得这有什么,叫伯母小白是因为自己喜欢《蜡笔小新》里的小白。再说了,小白多可爱啊,凭什么他不能这样叫?边晟不让他叫,他偏叫:“小白!小白!小白!”
白雨眠也十分地配合小豌豆,“欸!欸!欸!”地应着他。
边晟觉得自己好傻,居然在这里和小鬼斗嘴。气不过,他站起身回了房。
白雨眠回主卧去拿自己的睡衣还有洗漱用具,叶微阑带着小豌豆回次卧去收拾他的摊子。
在她们回家之前边晟已经冲过凉,这会儿在浴室剃胡子。
白雨眠推门进去,在镜子中和他视线撞上。镜子周围是一圈亮黄色的灯带,衬得镜中人的皮肤更细腻,五官更立体。
他的目光自镜中盯着自己,黑魆魆的瞳孔很有震慑力,白雨眠听见自己心跳的突突声。
这个对视缓慢却短暂,白雨眠很快低下了头,他在沙发上说得那番话却让自己心乱。
他说他说的真心话。而那时候边科催着薛晴赶紧回家,她也立即起身,逃避了当时的处境。
逃避的现实不会消失,它会一直存在,直到你做出反应。
“我和小豌豆挨着微阑睡,来收拾下东西。”白雨眠一边收拾自己的牙刷和一系列护肤品,一边头也不抬地和他讲话。
边晟挤了一圈泡沫在自己唇周,看着镜中她垂下的眼睫,灯光打在她那长而卷翘的浓黑睫毛上,光圈把尾部变得透明。
浴室多是冷白色调设计,她整个人都置身在这样暖黄的光圈里,那么好看,那么柔和。边晟的眼睛扫过她饱满的唇瓣,她的牙齿不时咬一下下嘴唇,他知道那是她在思考时的下意识举动。
而他此刻也有了一些下意识的举动,腰不受控制地下弯,手掌抬起她的下巴,嘴唇擦过她的嘴唇,描摹她的唇周,进而围堵,上下绕圈。
他唇周的泡沫全蹭在了她的嘴上,白雨眠不爽地皱了下眉,手掌撑在边晟胸前,把他往外推:“做,爱可以,接吻就过分了啊!”
边晟被她荒谬的说法都笑,“你这什么流氓理论?”
白雨眠扯张洗脸巾打湿水,把自己嘴上的泡沫全部擦掉,“做,爱是成年人的正常生理需求,但接吻,带有爱情的性质。”
“爱情,你懂吗?”她觉得他这样冷血的人是不懂爱的。这句话带有一些负气意味,为自己单方面的动心而懊恼。
边晟重复着她说的“爱情”二字,脸上的笑敛了起来,似乎在思考,“爱情我可能不是很懂。”他手自她腰后绕过,承在洗手台上,她被他圈在了怀里,“但我说喜欢你,是认真的。”
白雨眠怔愣一瞬,旋即抬头去看他的眼睛,企图从中分辨出这句话的可信度。
他的目光那样锐利,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像老鹰盯着小鸡,要将对方吃干抹净的架势,好不吓人。
“行了,你说的话我听到了。”白雨眠清了清嗓子,把他手扯开,“我先过去了。”
边晟目送她离开的背影,跟着人走到门口,他站在房间内朝走廊上的背影喊:“那我可以追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