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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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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铺里,正在打铁的老汉抬头打量了徐臻一番,道:“没有。”

徐臻也不气馁,接着道:“那可有窄一点儿的?”

“姑娘哪里人?”那老汉并不回答而是问道。

“晚枫城,路过此地,看你这铁器铺想要买把兵器防身用。”看那老汉还在犹豫,徐臻递给老汉一角银子。除了伤药,武器也至关重要。

“需要户帖。”老汉看着徐臻手里的银子道

徐臻又拿出一个一锭,这次那老汉终于露出了笑脸,拿走银锭,四下看了看,向徐臻仰仰头朝里走去。

徐臻跟着来到里间,老汉移开遮挡拉开抽屉,只见里面摆了几把匕首,但长度最长也只有一把菜刀那么长,只是更尖更细而且两边开刃。

“可有剑?”徐臻看了那么多话本,很是向往背着一把宝剑行走江湖的样子。

老汉笑笑道:“姑娘说笑了,这小地方,要剑做什么?都在这里了。”

“这把多少钱?”徐臻拿着看起来最光亮的一把问道。

“一两银子。”老汉举着一根手指道,又指着旁边的几把道:“这些都是一两银子一把,姑娘随便挑。”

徐臻拿了她刚刚选的那把付了钱,又买了一个皮质刀鞘把匕首装了起来往腰间一插用衣服盖住,跟那老汉拱了拱手然后走出了店。

徐臻顺着稀稀拉拉的人流在集市逛了起来,拐个弯突然看到里面的街上前面一群人,她连忙上前想看个究竟。

路边一群人围着什么,徐臻走上前去,看到里面一群穿着各异的小童靠墙站着,一眼望过去全是女童,而中间一个年轻妇人正牵着一个小童对她说着什么,眼泪全是不舍,一旁的人牙子正拿着两张纸脸上十分不耐烦。

“都说好了,快点儿的吧!”

“我买人,都是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的,这是天大的好运,不比留在你家吃不饱饭强?”

“娘,您别伤心了,快拿了钱给爹抓药去吧,我以后会去看你们的。”

女童十分懂事,虽有不舍但是却没有不愿,听了这话那妇人十分欣慰,周围响起一片孝顺的夸赞。

徐臻把手里的银子收了回去。自己真是傻了,他们你情我愿,都是换取自己所需,自己如今朝不保夕还想可怜他人不成?当初红菱,青羽不就是这样被自己买进家的吗?如今自己却是过的比她们都不如。

“好,好。”

那妇人终于放下不舍,在纸上画了押拿到一个五两的银锭。妇人走后,人牙子把女童带到一边跟靠墙的女童站在一起。又拿出两张纸,接待下一个人。

徐臻看不下去了,她转身就走却不知被谁撞了一下,突然感觉脚上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滩血。徐臻蹭了蹭脚,顺着人流走了一会儿。看到有卖吃食的,要了一碗面,顺便问了问路,结果也是说可以跟着商队。问有没有马车,却又被告知只有府城才有马车交易行,而且都是官府管理,需要户帖和中人。想要买私人的,却不知道哪里有。

徐臻无奈,在街上闲逛着顺便买点东西。抬头居然看到了那小二推荐的廖记。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因为她闻到了肉味儿。

“客官,您几位,里面请里面请。”徐臻一进去,店里正在闲聊的老板和老板娘连忙停了下了,女子连忙招呼起徐臻,男子则向后厨走去。

“要吃点儿什么?有饭有面,包子、馒头、混沌,肉有现杀的大公鸡爆炒,红烧都好吃,菜有凉拌青瓜、鸡蛋摊韭菜、素炒野苋,还有刚从河里捞出来的各种鱼虾,看看想吃什么?”老板娘热情地介绍着。

徐臻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道:“给我来一只鸡要红烧的,再来个凉拌青瓜,再要一碗饭,上点儿茶水。”

“好嘞。”老板娘大声答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去后面传菜了,不一会儿拿了茶水过来给徐臻添上。徐臻边喝茶边留意着周边,店里除了她又来了三三两两几波客人,可是并没有大声交谈,徐臻有地儿失望,哎,不能趁机听到点儿消息了。

“老板娘,可知道去京都该怎么走?” 徐臻吃了半只鸡后,胃口终于降了下来,剩下了一些菜让老板娘帮忙包了起来,趁着打包餐食的时间向老板娘打听着。

“哎呦,客人,我和夫君开店也有十来年了,消息知道的不少,但是真没怎么出去过,您可以留意一下商队,不过现在是淡季不一定能遇上合适的。”老板娘答道。

“没关系,多谢您。”徐臻说完离开了店,站在街上有些迷茫,这老板娘说的跟那店小二以及其他人说的一般无二,可知那店小二没有骗他,真的要找个商队?可是那客栈除了她一个客人都没有哪来的商队?

“姑娘。”徐臻正在走神儿,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你是?”徐臻看着面前这个低她一头的小郎问道,她不记得有见过他。

“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那小郎指着旁边的巷子道。

徐臻看了看大概十二三岁但是却小大人一样的小郎点点头,走到几步远的巷子口,道:“我并不认识你。”

“没错,不过我想请姑娘帮我一个忙。”那人踟蹰一下道:“我知道姑娘刚刚买了一把匕首,能不能,能不能转卖给我。”

徐臻打量了一下他,没有说话,那人又道:“我知道是一两银子一把,我有。”说着拿出了一两银子递给徐臻,看徐臻没有收下才解释道:“我拿钱去尤老汉的店里,他说没有,可是我明明看到别人买过。”说完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匕首虽然是一两,但是徐臻总共可是花了二两,这样卖给他可是亏大了,徐臻自然不肯,只是听着这小郎说的话却是让徐臻一惊。徐臻看着他道:“你跟踪我?”自己竟是丝毫没有察觉。

“没有没有,我只是恰巧路过,看到了。”小生叹气道:“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您就帮帮我吧。您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叫阮细辛,我爹是个大夫,就住在南井巷子八号,您一问便知。”

“哦?”徐臻听到他介绍不由心里一动,但是立刻反映过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好人?”

看那小郎一副懊恼的表情徐臻了然道:“还说没有跟踪。”

“哎,实话跟您说了吧,其实您一出铁器铺我就想叫您来着,可是您走的太快一会儿就不见了,后来才看到您在三泉巷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我觉得,觉得您一定是个好人,肯定会帮我的。”

“呵!我什么都没做,你就觉得我是好人?”徐臻只觉得有些可笑。

“我看到您掏银子了,您能有一份怜悯之心,可见不是无情之人。我真的很需要匕首,求您能够帮帮我。”看徐臻不为所动,小郎咬咬牙就要跪下。

徐臻连忙阻住,又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说了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好。”

“我要杀一恶人,他佯病让我爹诊治,后来又说没治好要赔钱,其实是想要强抢我姐姐,我姐姐不从他就把我爹双腿打断还讹诈银钱,我姐姐…”

“她怎么了?”

“她自己卖了自己,走了…”小郎说的眼眶泛红,徐臻也险些掉下泪来。

徐臻拍了拍他的肩膀,已经有了决断道:“我这把不能卖给你。”

“我是说真的,那人叫吴泽平,你一问便知。”小郎失望又急切道。

徐臻抬抬手阻住了他要拉自己的胳膊道:“不过,我可以帮你买一把。”徐臻这话让对方眼前一亮,连忙把银子递给她,徐臻没有接而是先带着他来到铁匠铺附近,让他等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去又买了一把匕首。

“小子,拿着。”徐臻把新买的匕首扔给阮细辛,又道:“送给你了。”

“太感谢了。”听到徐臻要送给他连忙拒绝道:“那怎么行,我有钱。”

“拿着,我有事要你帮忙。”徐臻推了了他的手道。

“什么事?您叫我小辛就行,您尽管说。”

“别您了,我姓徐,小辛,你可知如何去京都?”

阮细辛思索一瞬摇了摇头,徐臻早已料到也不失望又道:“那你可知道哪里可以打听消息?”

阮细辛听了也遥遥头,想他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只是因为想要报仇憋着一口气,才拦下了徐臻,但毕竟见识有限。突然想到什么,阮细辛眼睛亮了起来,一瞬又低下头去。徐臻看到了,开口道:“怎么,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转眼就忘恩负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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