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没躲开,一手搂住他的头,一手在他脸上无意识摸着,“有烦心事?”
男人靠在她怀里,“没。”说完后懒懒地声音再次传来,“就是想你了。”
“才分开几天啊。”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听过没?”
“听过啊,写文经常用。”
“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有多想你。”
“那我晚上不走了,留下来陪你。”
“真的?”
“我骗过你吗?”
就算刚刚那种情况继续下去,她也不怕的,跟他在一起就想到过会在某天发生这种事。
“饿吗?”许成突然转移话题问她。
祝卿安其实有些饿,尤其是从昨天七点多起床一直折腾到现在确实有点儿饿,“吃个面包就行。”
“馄饨吃不吃?”
“吃!这酒店真不错大半夜还能给煮馄饨,有什么馅儿能选吗?”
“我给你煮。”
许成把她稳稳放在沙发上,起身从冰箱里拿出放馄饨的保鲜盒。
看到馄饨秒认出那是她亲爸包的,祝卿安开始埋怨,“我爸可真抠儿就给你带点馄饨,那么多好吃的也不带点儿别的。”
许成捏了捏她的脸,“快递今天才复工,能拿过来这些东西很不容易了。”
“哦对,我忘了这茬事儿了,前几天我爸认识了个开山庄的老板俩人聊的贼投机订了不少笨鸡蛋,估摸着一大半都是得给你寄过来。”
“为什么?”许成煮着馄饨看了她一眼。
“你进组不就得吃减脂餐吗,”祝卿安靠在灶台旁边,下巴搭在他肩上,“我爸说超市的鸡蛋都是激素喂出来的,吃粮食长大的土鸡下的蛋对身体好,他还说你一天天吃菜叶子再吃那堆破烂身体扛不住……”
许成听着她在那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没人搭话也不耽误她的表达欲。
在她没来之前,这屋里冷冰冰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但现在没开空调却变得越来越暖。
祝卿安说着打了个哈欠,眼眸垂下在灯光下亮晶晶地,“困啦。”
祝卿安点点头。
眼神无意落到他后背,想起来他房间的初衷,拧开药膏盖子掀起男人睡衣仔细看着他后背每一寸皮肤——白皙、光洁,别说淤青了就连破皮儿都没有一个。
祝卿安明白他是找借口喊她过来,还是坏坏地问,“这药膏你打算涂在什么地方?”
许成撩起裤腿,“看到没?”
祝卿安仔细看了好几眼,“哪儿呢?”
许成低头看了眼,“今天有打戏腿肯定有淤青。”
祝卿安深吸一口气,“今天有打戏,肯定有淤青,你能未卜先知啊。”
说完后男人回过头看她,两人相视一笑,许成淡淡道,“馄饨好了,还吃吗?”
祝卿安:“……”
她看着面前男人蓬松没有任何造型的头发,眼下黑眼圈很淡,下巴胡茬微微泛青,眼里带笑看着她时柔软得要命。
这个笑。
再这么看下去谁还要吃馄饨,把持不住扑上去你可别怪我。
祝卿安伸手推开他的脸,“你你别这么看着我。”
许成:“啊?”
祝卿安:“要不然馄饨我就吃不下去了。”
许成:“???”
祝卿安:“太诱人我怕我把持不住扑过去。”
“哦,”许成故意拉了长音,笑着说,“你想吃我?”
祝卿安继续沉默不敢吭声,生怕自己吭声了被他误会成‘色.女’怎么办?
太没面子了,那句话她怎么说出口的?
但貌似他已经这么想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沉默这片刻馄饨盛了出来,许成又拿了个小碗用勺子单独放了几个馄饨,把小碗递给她,“慢点吃,烫。”
祝卿安吹了几下把馄饨放嘴里,待小碗馄饨吃完,许成又把吹凉的馄饨放进去,“看我干嘛,不烫了趁热吃。”
她乖乖吃完一碗馄饨,不知道是碳水作祟还是她太累了,眼睛眯成一条缝马上就要睡着了——许成催她去洗澡,他留下刷碗。
等她洗完澡出来,男人早就插好吹风机在沙发那等她——祝卿安皱眉,“就这么睡吧,没关系的。”
许成摇头拒绝,没说话但那眼神里写着‘你敢不吹头发直接睡试试’……祝卿安不敢试试只好乖乖过去。
……
吹完头发祝卿安趴在许成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没多久呼吸逐渐平稳睡着了。
祝卿安睡着后很少会醒过来。
许成睡眠很轻,中途醒过来一两次是常事,往常醒了睡不着会吃片安眠药或者喝两口酒,凑合着睡到闹钟响或者涛哥叫他起床——但今天她来了睡在旁边他一觉到天亮,甚至闹铃响了都没把他吵起来。
还是马哥刷了房卡进来推开房门,他下意识想起瑶瑶还在床上,掀起被子盖住她,丢了个枕头砸在马哥脸上神情严肃指着门口……
其实马贺在卧室门推开时就看到了床上是两个人,但凌晨是他把祝卿安送到房间门口……
马贺慌了,抱着枕头关上卧室门,愣愣地看着后面跟进来的人,“坐这等吧,醒了,换换衣服呢。”
或许关门声音太大,又或者这帮人进来时说话声吵醒了她——总之,埋在被子里贴着男人睡的祝卿安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几点了?”
刚睡醒的人声音总是懒懒地,祝卿安软糯地像是小猫撒娇的声音不止被躺旁边的男人听到了,同时也被一门之隔的一二三四五个人听到了。
但是这还没完,接着他们又听到。
“七点十二,你再睡会儿。”
许成贴在她额头亲了一口才恋恋不舍起床洗漱换衣服,从卧室出去时门关得很轻,转过身便看到沙发上排排坐的五个人一副‘老板随便骂恳求不扣奖金’表情。
而屋里继续和周公手拉手的某人还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工作室的人给她换了个称呼——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