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乐睁大不可思议的眼,将被子一端缓缓揪起,抱成一坨,挡在胸前。
“你要摸回来?”他问。
空气瞬间静止。
他看着跟他一样面起疑色,神情逐步冷却的Brian,立下知道,自己问错了。
于是试探性地找补,“难道,不是吗。”
Brian没有立刻回答,一双眼盯着他,缓缓地,喉结微动,提了一口气,一问一句,一句一顿,“我哪个字表达了,我要摸回来。”
“我就知道!”夏乐顿时松好大一口气,对着Brian笑笑。
被子也不攥了,胸也不挡了。
真是自己想太多,还嘴随心动讲了出来。
Brian再怎么坏,也不可能要求跟他签那种合同。
他解释:“不好意思,你说,成年后,我可以对你负责,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你摸回来,我还债。”
说完,耳朵还因为自己思想偏歪羞得发烫。
柏宴忽然明白,昨晚自己为什么发神经吹风,喝酒,一夜未睡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
起初以为是神经病犯了,现在发现,不是,罪魁祸首是因为脑回路清奇的夏乐。
他和夏乐似乎同频,脑电波发出的信号却永远不一样。
夏乐的脑电波总能引他想入非非。
这个祸害了别人还不自知的蠢货,柏宴心骂,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完了一副受害者,把他打成了行动罪犯。
要是夏天还活着,知不知道他弟弟在“情感犯罪”方面,是真有两下子,柏宴甘拜下风。
与此同时他还发不了火。
夏乐不是装的,只是个没经人事的未成年,想法自然单纯到如同一个白痴。
柏宴成功给自己洗脑了一分钟,将“思想不正”的标签贴在自己脑门,才悠悠昂起下巴,放下高脚杯,从单人沙发上站起。
“行,你未成年,怎么说都行,你赢了,你说了算。”
“那不行,我拒绝。”
柏宴:?
夏乐想也没想,斩钉截铁,速度很快地钻下床,准备用果断的行动,起身表示,既然是他误会Brian,那就一定要行一个正式的道歉,鞠躬道歉。
这是做人的真诚,也是夏乐的原则。
错,必须认。
可由于睡袍太大,他刚起身前脚一动,后脚就又踩到睡袍的底端。
身形又是不稳,歉还没道,就对直扑向转身的Brian。
又是摔倒。
又是碰上。
剧情总是那么老土又似曾相识,这一次,夏乐结结实实撞在柏宴背部,一双手抓住柏宴腰身两侧的线衫,以此稳住身形。
“这就是你说的不行,和拒绝?”Brian淡漠的声音通过背部的微颤,清晰无比地传达到夏乐耳里。
夏乐直叫:“冤枉,死了!”
他从桌上还剩半瓶红酒的瓶身上看到,自己的脸与昨晚在浴室惊鸿一瞥的美背,紧紧相贴。
一旁的落地玻璃也锁死了他“抱住Brian”的犯罪事实,明明是道歉的夏乐,分秒间陷入无从狡辩。
挣扎与现实在这一刻相交,完了,夏乐这回不但更加还不清,Brian铁定骂死他。
“对不起,不好……”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Brian紧着呼吸,连头也没转,将夏乐的话全部说出。
夏乐是没想到,微怔,“……啊,就是这样,我是准备道歉的,不是要主动碰你。”
Brian:“还不松手。”
“松。”夏乐点头,赶紧点头,松开Brian,等着挨骂。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