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秦桓恒被纪停梣关起来的第三十一天。
一早,秦桓恒刚吃完早餐没多久在画室里画画,就听到门铃声,没过一会,纪停梣上来敲门:“阿楢,夏泠澈他们来了,你要下来吗?”
秦桓恒想了会,扬声道:“等会吧,我现在走不开。”
秦桓恒坐在地上画画,四周都是画笔和颜料,的确走不开。
纪停梣下楼对着沙发上的俩人,解释说:“在画画。”
夏泠澈这几年被云辞逸宠的多了些孩子气,又因为和纪停梣这几年飞速上升的友谊,此刻,他听纪停梣这么一说,便含笑故意道:“真的假的?还是说……”
纪停梣一听那语气,就知道是在诽谤他,但一想到自己从始至终都明牌,便温和笑着,直言道:“他只要不跑,想干什么我都不会拦着他。”
夏泠澈笑着,然后意有所指道:“可别忘了你跟我说过什么。”
纪停梣看着夏泠澈,随即似笑非笑道:“秦桓恒在楼上第一个房间,你随意。”
这几年,秦桓恒出国,严邵琛也情感失意,云辞逸依旧高冷,所以纪停梣心情烦躁时就只能跑去找夏泠澈。
大多数时间,他们在聊秦桓恒,聊了很多只有他俩能知却不能言的话题,而少数情况下就是让夏泠澈陪他喝酒解闷,但有云辞逸管着,基本上都是纪停梣在喝,无论怎样,一来二去,关系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只不过让夏泠澈哭笑不得的是,云辞逸有时还会似真似假地吃醋。
夏泠澈见纪停梣坦坦荡荡,意味不明看了纪停梣一眼,然后就起身上楼了。
纪停梣察觉夏泠澈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问云辞逸,云辞逸解释说:“最近在看小说。”
多年的相处,再加上夏泠澈看他的眼神,纪停梣大概能猜出来夏泠澈看的是什么类型的,无非是强制、囚禁。
纪停梣和云辞逸简单聊了几句,就说起正事,他问:“他会帮阿楢吗?”
云辞逸毫不犹豫道:“不会。”
纪停梣看了一眼楼上,轻笑道:“既然你那么肯定,那我姑且相信吧。”
楼上,秦桓恒听到敲门声,没抬头,一边画,一边喊:“谁?”
“秦桓恒,是我。”
“你直接进来就好。”
夏泠澈推开门,看到满地的画笔,惊讶道:“你平时画画也这样吗?”
秦桓恒没抬头,说:“嗯,你随便找地方做,我还差一点就画完了。”
夏泠澈好奇他在画什么,走过去看是一道风景画。
等秦桓恒收笔,夏泠澈却说:“还没画完吧?”
“嗯。”秦桓恒没多说,将画放在一旁,让它自然干,然后就去洗画笔了,他没有让夏泠澈帮忙,因为他用的画笔比较软,不细心点洗就容易炸毛。
好一会后,秦桓恒才洗完,问夏泠澈:“你怎么上来了?怎么不在楼下和他们聊天?”
夏泠澈嬉笑道:“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啊!”
夏泠澈的语气丝毫不见关心,完全一副看戏,让人有种无处可发火的感觉。
之前,秦桓恒选择在二个月前回国,就是因为二个月后夏泠澈要结婚了,本来按夏泠澈所知秦桓恒的打算是在一个月内解决他和纪停梣之间的事,然后剩下一个月,作为伴郎帮忙准备婚礼,结果现在……。
秦桓恒坐在沙发上,坦荡撸起裤脚,让夏泠澈看那坚守岗位的脚环,抬眼问:“看出什么了吗?”
夏泠澈看着他除了一个脚环外干干净净的脚腕,几秒后,答非所问道:“……原来纪停梣那么温柔吗?”
秦桓恒看着夏泠澈那样就知道他想歪了,但人家都牵手那么多年了,想歪好像又正常,不过还是无语道:“想什么呢?我们俩还没到哪一步。”
几秒后,秦桓恒意味深长道:“原来云辞逸那么粗暴吗?”
夏泠澈看秦桓恒那样,就知道跟他辩论这个没有用,况且他不喜欢和别人讨论云辞逸,也就懒得跟他争吵,说:“无论怎么样,我喜欢不就行了。好了,别说我,说说你,你那个脚腕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夏泠澈知道秦桓恒既然让他看那就肯定不是普通的脚环。
秦桓恒解释说:“一开始我也以为它是个普通的脚环,但上次我逃跑,纪停梣跟我说它释放的药物和电流,能让人暂时性的瘫痪。”
夏泠澈关注点依旧奇奇怪怪,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逃跑呢。”
夏泠澈说完又看了一下那个脚环,颇有兴趣道:“纪停梣从哪里找的?看起来挺不错的,你说我去找他要链接,他会给我吗?”
秦桓恒看着他明晃晃的坏心思,笑道:“什么不错?不能自理,干什么都要人帮忙,确定还不错?”
夏泠澈听此,扬起灿烂的笑容,然后解释说:“给云辞逸用啊。”
秦桓恒看着他笑得多单纯说出的话就多恐怖,在心里替云辞逸默哀一秒,然后意味不明道:“果然,混在狼群的羊也是会变成狼的。”
夏泠澈知道秦桓恒实在内涵他,对此,只是笑着道:“你又不是没见过真正的我。”
夏泠澈收回心思,继续问秦桓恒:“你要我帮你逃走吗?”
秦桓恒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夏泠澈漫不经心道:“问是一回事,帮你是一回事。”
秦桓恒摇头:“就算你想帮我也不需要你。”
夏泠澈没多问,随即又换了个问题:“那你还要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