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看穿,江挽索性把自己的轻舟剑召唤了出来,不过她没有自己用,反而将轻舟剑给了林叙白防身。
毕恭毕敬什么的,她演不了一点。
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按个身份嘛,之前在归元宗她也这么干过,熟的很!
“天欲宫欢情使对吧,可认得这是什么?”
江挽当场把自己的魔杖拿了出来,一个冰棱寒晶状的亡灵法杖,杖身到顶端镶嵌了不少蕴含各种能量气息的宝石,细长的杖身则如剑刃,冷冽的寒光如冰霜蔓延。
极致的森冷阴凄的寒气源源不断从杖身散发出来,整个空间顿时弥漫着这股压抑气息。
当然,在江挽看来这是一柄橙色,圣域法师以上才能装备的传说级武器,不过在云蔓蔓这样的本地土著人眼里。
这就是个花里胡哨,还镶嵌了一堆凌乱属性灵石的大冰棱,棱身雕刻繁杂陌生的花纹,看起来似棍似剑,怪模怪样。
没有人说法杖就得长得是个法杖吧,属性值和颜值拉满就行。
江挽不按套路的出牌倒是把云蔓蔓看得一愣一愣的,眼中不由升起对这陌生‘魔器’的忌惮之色。
“什么什么?”
“魔尊号令!”
“哈?”
要装就要装把大的!
看到这个熟悉的前奏,林叙白唇微张,下意识想扶额但想到现在是个什么场合硬生生忍住了。
他看出江挽想干什么。
“尊上一统魔域难不成你们天欲宫弟子不知道?”
“没错,我就是魔尊——”
云蔓蔓:???
林叙白:!!!
顾不得那么多,迅速反手扣住江挽的手,借着衣袖遮掩在江挽手心迅速贴了张符纸实则下了个禁言咒。
面上却一片淡然,立刻给江挽的话打补丁。
“没错,魔尊座下护法使者。”
知道你要装,没想到你能装这么大啊!
还魔尊,要不是他反应快,你是不是还要给他扣个天魔君阎偃的名。
江挽:???
云蔓蔓:!!!
“魔尊护法?呵!还以为什么呢~招摇撞骗到我这儿来。”云蔓蔓讥笑,娇媚动人的眼神此刻满是杀意,“一个筑基一个炼气?”真当她傻子哄呢!
云蔓蔓不信,对两人起了杀心,她眯起眼,属于金丹修士的气势全开。
“欢情使莫急,我话还未说完呢。”林叙白温和一笑,像是根本感应不到这股包含恶意的威压,衣袖下的手还安抚地捏了捏江挽的手指,“这个呢,是魔尊一统魔域后给护法大人号令魔门的信令,见此物犹如见魔尊。我们呢,是护法麾下派往各大门派的内应。”
林叙白开始滔滔不绝他方才根据江挽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新编造的剧本。
他和江挽确实是魔尊手下护法的人,之前说的也不全是假的,只是他们的身份相爱世俗不容,意外投入护法麾下,为护法探听仙门消息。
可临时接到新任务。
原来是魔域一统八门归顺后,魔域内的天欲宫迟迟没有欢情使和花主夜合欢的音讯,怀疑她们这几人不愿臣服意欲叛逃。
这才派他们来调查。
这魔器既是给予他们防身也是证明身份的信物。
毕竟如今魔域众魔谁能不认得这独一无二的魔器。
云蔓蔓沉默着,目光像是利刃般从林叙白的脸上片片割过,试图从那张从容淡然的脸上割下一丝心虚,一丝紧张。
可那笑意温和的眼底不见丝毫慌乱,说话的声音平稳而优雅。
他的眼神坦然,姿态自然松弛,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真的有所倚仗。
镇定自若,毫无畏惧。
最重要的是,云蔓蔓在林叙白身上看到了熟悉的东西。
那是一种云蔓蔓身处魔域最常见也最为熟悉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轻慢。
林叙白疯狂编造身份时,还不忘趁着云蔓蔓出神的时候悄悄递给江挽一个信号。
江挽微不可查地点头,将林叙白自制的炸药符贴在小树枝上然后再用上她的传送符。
“嘭——”
不知哪里的一声巨响。
“蔓蔓,你去看看吧,这里由我来。”不知何时,厅内多出一位紫衣女子。
全身素静,一根同色系的发带将两侧发丝挽住,再无其他。
“我想,你也需要一点时间,何况,他们本就是来找我的,不是么。”
话说的没错,云蔓蔓再三思量,她需要时间来理清真假,也需要去找半梦把这件事透露给她和她商讨。
等人离开后,女子面色哀愁走近两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这家客栈的老板,我姓赭,名轻竹。”
“你们叫我轻竹就好。”
在云蔓蔓离开以后,林叙白就松开了江挽的手,也解了咒。
可把江挽憋死了。
“我叫潮生,他…”江挽想了想,报了熟人名字。
“在下,石川北。”林叙白抢在江挽给他取名之前自报姓名。
轻竹回了平礼,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了许久:“你们,不是这样的关系吧。”
“爱,是无法假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