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问道:“你真的懂......那种事吗?”
“我可是月老,”桑榆挺直了脊背,说:“怎么会不懂那种事!”
司命半信半疑,留下一堆新的任务,走了。
桑榆呆呆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桑榆跑去开门,又是司命。
“不要和凡人走得太近,不然痛苦的是你,知道么?”
桑榆点头,关门。
还没走两步,门铃又响了,桑榆开门,司命:“你今天除了去上班,没去别的地方吧?”
桑榆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司命:“没事,那可能是你误入其他神官的结界了,我回去给帝君汇报一下就行。”
桑榆再次点头,再次关门。
门铃又响了。
桑榆气呼呼开门:“有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完——”
待看清来人,桑榆猛地关上门,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起。
完了!怎么是明沧?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匡月不会再回来了吧?两人千万不要碰到!对了!书册和红线!茶几上有!被窝里也有!
事有轻重缓急,先收茶几上的!
“桑榆!你怎么了!桑榆!”明沧的催问隔着一道门,急得桑榆满头冒汗。
这次送来的书册还挺多,桑榆抱了一次藏进床底,听见明沧的拍门声急急地转了个调儿,比电影里逃命的警铃声还要让人焦躁,他也急了,索性将剩下的通通塞进被窝。
桑榆脚踩风火轮般来回跑了好几趟,早已累得气喘吁吁,甫一开门,明沧便挤着他进了客厅来回张望。
“你,你在找什么呢?”桑榆靠在墙边缓着气儿,心虚地揉了揉鼻子。
明沧看了一圈,视线落在桑榆因喘不匀气儿而上下欺负的胸膛上,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没有啊。”桑榆吸了吸鼻子,说:“我,我能做什么?就是,简单收拾了一下。”
明沧视线落在沙发上,那是他昨天晚上拿过来的衣服,昨晚还摆放整齐堆在一处,现在零零散散乱作一团。
“收拾什么?昨晚不是收拾过了吗?”明沧倾身靠近,手掌覆上桑榆的胸膛,感受着内里的起伏跳动,自上而下逼视着桑榆,不疾不徐地道:“你知道吗?每次你说谎,小动作都特别明显,比如蹭鼻子,比如揪衣服。”明沧左手包裹住桑榆垂于身侧正在作案的手,说:“就像现在这样。”
灯光打在明沧身上,落下的影子完全笼罩着桑榆,重叠,融合。桑榆像被一堵高墙圈禁在角落,明沧的手掌贴在他的胸膛,跟着他大喘气的动作上下起伏,明明早该冷静下来的,可他就是缓不下来,胸前接触的地方似乎越来越烫。
桑榆撒谎被发现,耳尖不由得浮上一层红潮,桑榆抬手挡下明沧右手,逃出桎梏,鼓足了气说:“我们只是朋友,朋友之间,也是有秘密的不是吗?”
桑榆背对着明沧,端起他主人的架子,道:“你是来拿衣服的吧,我帮你收拾收拾。”桑榆想,这逐客令下得够明显了吧,明沧拿了衣服快快地走吧!
桑榆说着就开始整理起满沙发的衣服,明沧看着桑榆故作冷硬的模样,真想告诉他,他这副样子哪里有半分硬气,眼睛里写的分明是心虚。
视线不经意地一瞟,明沧定定地盯着卧室里鼓起一个大包的床。
没听见明沧的回音,桑榆转身,发现明沧正朝着某个方向怒目而视,眼底几乎要冒火。顺着明沧的视线看过去,桑榆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自己。
刚刚跑得太急,卧室门忘了关......
明沧二话不说大步流星往卧室里去,一副捉奸的架势,桑榆紧赶慢赶,张着双臂挡在桑榆面前,面对明沧阴云密布的脸,桑榆慌了。
“你,你不准看。”明沧气势如雷,桑榆仰头看着他,心里想的明明是声色俱厉严词拒绝,可脱口而出的话听着气势弱了明沧不止半分。
明沧嘴唇抿成一条线,握紧的双拳又松开,皮笑肉不笑:“你床上藏人了?”
桑榆矢口否认:“没有!”
明沧靠近两步,长臂越过桑榆要掀开被子,桑榆急得紧紧抱住他,双腿无赖似的软在地上拖着,企图用这种撒泼打滚的方式拖延时间。
在绝对实力面前,拖延有什么用呢?明沧没停,稍稍弯腰,左手穿过桑榆腰肢,轻而易举单手将人抱起,逐步靠近桑榆的软肋。
死期将至,桑榆害怕极了,仿佛知道挣扎无用一般,只能抱着明沧的脖子近乎哀求地小声啜泣:“我没有藏人,真的不能给你看......”
他就那么点微薄的神力,一道神罚下来,说不定就魂飞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