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那是别离,是没有留任何希冀,没有表露任何留恋的再见。
凌晨五点。
亚力克从我手上接过行李箱,轻关上门先行下了楼。
这是永别么?我问自己。
答案取决于我,而我走向了父亲。双膝着地,端正的磕了三个响头。
女儿不孝,让您担惊受怕为我担心,现在又要背井离乡,让您的心随女儿一同如浮萍般无依无靠了。
“爸爸,我先走了有空回来看您。别担心我啊”,我看见父亲点头时从脸颊上掉落的眼泪,何其有幸,成长路上有这位儒雅宽厚的男人陪伴,我伸手抱住了他,奇怪的是本应占据我头脑的嗜血欲望现今居然没有一丝萌芽的动静。
我平静极了,只有悲伤充斥着,妄图撕裂我的躯体。
亚力克回来了,他轻抚我的后背而我竟然感受到了温暖。他对着我父亲说:“伯父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Mona的,过年时再回来看您。”这个洋鬼子还像拜堂似的拉着我鞠了一躬。悲伤被冲淡了,我噗嗤一笑。父亲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目送我们的汽车远去。
我开始思念起父亲来了,比起我漫长的生命,他的存在是那么地微不足道,像流星划过天际也只属于瞬间。我们可以相处的日子像是粘在手心的流沙,已寥寥无几。可当家人朋友离我而去,我茕茕独立于世,连容貌都不曾改变的时候,我又是谁?有谁能证明我的存在呢。
亚力克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无助,轻轻地将手附上了我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我。这可不就是嘛,我的同类,我存在的证明。想到那一闪而逝的温暖,我侧身抱住了他,在耳畔轻声说了句:“grazie”。
简为我添了些饮料在杯中,她刚刚打完电话,想必是阿罗的命令要她传达。
简穿着的仍是我们前天去采购的衣服,剪裁干净又线条感十足的裙子衬得她身材玲珑有致,头发一如往常盘起,分明是摩登女郎的装扮,可她眼神中的肃穆虔诚丝毫不减,简始终是Volturi的忠诚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