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两人亲昵相拥的姿态,又看一眼她冷冰冰的眼睛,默默收拢了一下力道将人抱紧了些,无辜又一丝委屈。
刚苏醒,他嗓音有些沙哑低沉,“你那一下踹我踹得好疼。”
司柒抵着他的胸膛推了一下没推动,于是咬紧牙关,“你要不要解释解释那被子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它是自己卷成一团滚到床尾的。”
岑衍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知道,我睡得很沉,一夜未醒。”
他凑近几许,脑袋抵着她,距离近的快要吻上那白皙莹润的耳垂。
岑衍嗓音哑哑的,声音也很轻,“我并非有意而为,或许是我半夜睡不规矩导致,它实在是占地多又碍事。”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不断吹拂过耳际,一阵电流猛地蹿过,司柒半个身子快要麻了。
她冷着脸捂他的嘴,“休要再狡辩。”
岑衍的视线从她冷淡微蹙的眉眼划过,定定落在那绯红的耳尖,心底似有一簇火苗骤然烧起。
忽然,司柒察觉掌心传来湿热的触感。
她蓦地一惊,那双漂亮的眸子倏地睁圆,马上把湿漉漉的手心收回,“你... ...”
他... ...他怎么还能这样!
女子下意识往后撤了撤身子,岑衍便紧追上去,动作间那结实有力的胸膛肌肉线条分明。
司柒不知他要做甚,但莫名有种天然的危机感。
身后是堵墙,已退无可退,青年身上那股淡香缓缓逼近。
她只好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抬眸对上青年浮现几许侵略性的视线,极力保持镇定冷静的姿态。
“那被子既然是无意而为,我便不追究了,你起来带小胖橘去练拳罢。”
岑衍的指尖轻触那快要红透了的耳尖,慢吞吞捻了捻微微发热的耳垂,他轻声道,“阿清,下次别再对我冷脸了。”
阿清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红透了吗?
明明早已暴露,却还竭力维持着镇定自若的假象,不肯折损一丝一毫的气势,。
她怎能这么招人。
司柒以为他是受不得被她冷声对待,嗓音微缓,“... ...知道了。”
她再次推了推他,催促,“起开。”
岑衍失笑一声,似有似无的侵略性彻底化为虚无,随意拢了拢衣衫,撤开身子。
他系好练拳穿用的武袍,临走前还不忘提醒道,“那被子碍事又无用,今晚可没必要再放了。”
司柒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答应着,“不放被子。”
用过早膳,司柒又带着碎玉去了清照院,那里几乎快成属于她的药院。
就连赵府医,都时不时跑来与她探讨一番,每次深觉收获颇丰。
“不知沈姑娘师从哪位医者,你我许多见解极为相似,想来必定是哪位太医前辈,不知可否一见?”
赵府医的父亲就是太医院的一位,当初司柒重伤昏迷,戚九巫的剑伤便是赵老太医所治,医术之精湛出奇,能硬将戚九巫的性命从阎王爷手中夺了回来。
司柒想起赵府医那次替她送药,只是不着痕迹道,“家师一直云游四海,年轻时还曾去过西域做了几日军医,大概是见识多了,见解相同。”
“她的踪迹飘忽不定,我也很久没有下落。”
赵府医闻言有些遗憾,“行走江湖,的确是极难见到的。”
“对了沈姑娘。”
他想起了司柒之前问过他的事,“你前几日问的连针参我打听过了,珍宝阁过几日会有拍卖,连针参虽难得,但所求者不多,沈姑娘可去一试。”
这个意外的消息让司柒眼睛微亮。
缓解毒性的药丸虽好用,但毕竟不如解药来的一劳永逸,价值亦是有用多了。
得想办法将连针参拿到手。
而岑衍上午则一直再忙手中公文,午后还顶着大雪之寒往外跑了好几趟,回到王府已是天幕将黑。
待用完膳洗漱罢,他拎着捣乱溅了一身水的小胖橘走进厢房时,司柒正在软榻上翻看一本医论。
岑衍接过碎玉递来的棉帕给小胖橘擦毛,一边道,“今日王府收到一封请帖,是皇商白家送来的,说是满园腊梅盛开,欲邀客赏花,你可要随我同去?”
司柒头也不抬,“不去。”
她现在不宜露面。
岑衍倒也想推拒,可白家于他来说有用,推脱不得。
他轻叹,“那过两日我自己去。”
说完,才发觉软榻上明显少了两个软枕,怔愣了一瞬,想到什么,他快步走向床榻。
司柒也慢条斯理合上书,好整以暇看向床榻的方向。
果然不出所料,青年看着榻上代替被褥横在两人中间的软枕,气笑了。
“不放被子,放软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