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胡以静?”梁山花的声音比寒风还冷,“她不是早就和我弟分手了吗?”
夏今洋搓了搓手,眼神飘忽:“这个...梁姐,你还是问彪哥自己比较好...”
话音未落,原本烂醉的梁曦突然睁开眼,眼神清明得可怕:“姐,先回家。”
梁山花叹了口气,弯腰去拉他,夏今洋也顺手搭手。
把梁曦文扶进卧室,在暖黄的灯光里,梁山花将湿毛巾敷在他额角时,触到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忽然想起小时候他发烧说胡话,也是这样蜷在她怀里,一遍遍地喊 “姐姐别走”。
手机在玄关处震动,是母亲打来的视频电话。梁山花看了眼沙发上闭着眼的弟弟,转身走进客厅。
“喂,妈怎么了?”梁山花接起。
“山花啊,” 母亲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身后是老家的土灶,锅里正咕嘟咕嘟炖着萝卜汤,“你弟今天过生日,怎么没接我们电话?”
梁山花回头看了眼卧室,门隙里漏出暖黄灯光,映得梁曦文搭在床沿的手青白如纸。她转身走向客厅,拖鞋踩过地板发出轻微的 “啪嗒” 声:“妈,他今晚跟朋友聚会,喝多了正睡着呢。”
“他这个孩子总是让人不省心。”梁母摇头叹气:“你以后叫你弟少喝点酒......”声音顿住,似乎又想到什么事情,往身后瞥了瞥,才压低声音,“是不是那谁...... 又回来了?”
“妈,您别瞎想。” 她走到阳台,推开窗。
梁母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他该学会自己处理事情。”
和梁母通完电话,梁山花整理了下客厅,在厨房倒了杯水,打开冰箱时看到了很多没吃完的饭,摇了摇头,回学校了。
下了晚自习时已然九点半了,舒洁和许久念并肩走在教师宿舍的路上,寒风裹挟着枯叶在脚边打转。
许久念正兴致勃勃地讲着班上学生的趣事,舒洁愣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舒老师?你有在听吗?”许久念停下脚步,歪头看她。
“啊,抱歉。”舒洁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有点走神。”
许久念:“洁洁,你在想什么呢?能跟我说吗?”
思忖片刻,舒洁娓娓道来:“假设啊,你有个男朋友,然后他之前谈个女生,分手了,结果那个女生找上门了,你该怎么办?”
许久念听完舒洁的 “假设”,忽然停下脚步,路灯将她的影子投在结冰的路面上,像片被风吹皱的纸。她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反光里映出舒洁紧攥的手指:“洁洁,这不是假设吧?”
舒洁心虚看着她:“你就当假设。”
“好好好。”许久念:“我觉得吧,如果那个男的对前女有念念不忘的话,我应该会分手,毕竟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个道理你懂的。”
舒洁认可她的观点,这个道理是懂得的,网上太多这种例子了。
“哎呀,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许久念拉上她的手臂,靠近她:“据说期末考试后我们学校有个联谊,就是给我们这些没结婚的准备的,你到时候可以看看有没有看对眼的男士。”
舒洁苦笑。
回到宿舍,洗完澡,舒洁拿起手机看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陌生的号码。
舒洁皱了皱眉,拨了回去:“您好?”
“是1202的业主舒女士吗?”物业人员声音透着无奈,“您家门口有位醉汉一直在敲门,吵得邻居投诉了。您现在方便回来处理吗?”
物业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舒洁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睡衣下摆。她之前刚开始工作的时候,一个人租房子总会遇到不怀好意的人,这回也是,直接选择报警。
梁曦文应该在家里,应该不是他。
“喂,舒女士您还有在听吗?”
“那人长什么样?”
“呃...男性,大概有一米八八左右,头发有点乱...”物业人员描述得小心翼翼的,突然电话里传出歌声来,“至少还有你——”
舒洁没听清楚,那头声音嘈杂。
“你要不直接报警了吧。”
物业人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