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个古老的故事,一个关于圣洁表象下腐烂真相的传说。
别看这里是圣庭总部所在地,圣光普照之地,可越是光明的地方,阴影就越深——灯下黑啊!
大概一百年前吧,就在圣山脚下,来了一位神秘的伯爵夫人。她深居简出,极少露面,却有着令人称颂的美名——乐善好施,尤其喜欢收养孤儿。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被送进她那座高耸的黑色城堡,据说都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虽然她才搬来没几年,虽然谁也没真正见过城堡里的情形,但四处都流传着她的善举。
直到某个血月之夜,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女从城堡里逃了出来。她跌跌撞撞地冲到圣庭大门前,用最后一丝力气控诉了伯爵夫人的罪行——
那些被收养的孩子根本不是去享福的。他们被关在阴暗的地牢里,每天干着繁重的苦力,稍慢一步就会遭到鞭打。少女们被定期放血,就为了让伯爵夫人能用鲜血沐浴;而俊秀的少年们则被迫“服侍”她诡异的夜间仪式。更可怕的是,那些没能熬过去的孩子,连尸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圣庭当即派人调查,却被伯爵夫人以"贵族领地神圣不可侵犯"为由挡在门外。按照正常流程,调查一位伯爵需要圣庭与王室共同派员,光协调手续就得耗上一个月。
但伯爵夫人万万没想到,这次她遇到的是大先知的首席大弟子——左轮。
这个左轮啊,既不是圣堂骑士,也不是圣光法师,他能坐上这个位置只有一个原因:他是大先知的私生子。此人狂妄自大到了极点,最听不得别人反对意见。一听伯爵夫人敢拒查,当即暴怒:“撞门!出了事我担着!”
城堡的防御根本没做好应对强攻的准备。当圣骑士们破门而入时,那些饱受折磨的孩子们主动带路,向世人揭开了这座“慈善城堡”的真面目——
地窖里排列着泡血浴的青铜大锅,锅边锈迹都是人血浸染的;刑房里挂满各式刑具,每件都带着陈年血迹;最深处的祭坛下,埋着数十具孩童的骸骨……
暴怒的左轮亲手斩下了伯爵夫人的头颅,并用最恶毒的诅咒将她的灵魂封印在地牢深处。按照他的判决,这个恶毒的灵魂每天都要重新经历一遍她施加给受害者的所有酷刑,而那些被她残害的亡灵,将永远在地牢里“招待”她。
阿卡莉亚的眼睛在烛光下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她压低声音道:“那个伯爵夫人可不是普通的变态——她有一座漂浮在空中的舞台,专门让那些可怜的孩子在旋转的刀阵中跳舞供她取乐。”她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个复杂的图案,“能让这么大的平台长期悬浮,至少需要三枚高阶浮空符文,而能维持刀阵运转的...”
“所以你觉得那里会有扎哈符文?”我打断她,眉头紧皱,“可那都是一百年前的事了,你怎么确定那些符文还在?说不定早被圣庭收缴了。”
阿卡莉亚像只偷腥的猫一样眯起眼睛:“档案记载,左轮处决伯爵夫人后,把城堡列为禁地。圣庭的人嫌那里晦气,连值钱的东西都懒得收。”她突然凑近,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我们去碰碰运气嘛!”
我瞥了眼窗外——翔哥正在操场上把新兵训得哭爹喊娘,那吼声隔着三层墙都听得清清楚楚。相比之下,跟阿卡莉亚溜出去探险简直像度假。
于是,阿卡莉亚带着我和京子,悄悄溜出军营,踏上了前往黑色高塔的探险之路。一路上,我的心情出奇地轻松——这竟然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单纯为了自己的事外出,而不是被任务或者训练驱使。
晨雾中的森林散发着泥土与松针的清香,阳光透过参天古木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这个世界的生命力旺盛得惊人,三人合抱的巨树随处可见,时不时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猛兽咆哮。但奇怪的是,那些野兽似乎都刻意避开了我们行进的路线。
黑色高塔很快就出现在视野中。从外表看,这就是座再普通不过的废弃城堡——外墙爬满藤蔓,塔楼坍塌了大半,几只乌鸦站在残破的尖顶上,用血红的眼睛注视着我们。但当我们走近时,我注意到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可疑的骨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别被表象骗了,”阿卡莉亚压低声音,“真正的危险在地下。当年左轮把伯爵夫人封印在地底五层,还特意放了不少冤魂进去'伺候'她。”她检查着腰间的圣银匕首,“一百年过去,下面现在什么样,连圣庭都说不清。”
我们以标准的三角队形小心前进。出乎意料的是,城堡内部安静得可怕,别说凶猛的亡灵,连只老鼠都没见到。厚厚的灰尘上除了我们的脚印,就只有些奇怪的圆形痕迹,像是某种多足生物爬行留下的。
地下室的入口是道刻满符文的石门。我凑近研究那些已经褪色的纹路——经过这段时间的刻苦钻研,我已经能认出这是标准的圣庭封印阵。
“就像把普通的锁,”我小声分析,“关键不在技术含量,而在于上面的圣徽威慑力。”说着我伸手碰了碰石门中央的太阳纹章,指尖立刻传来针刺般的痛感。
阿卡莉亚赞赏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把造型古怪的钥匙:“幸好我准备了破封...”
她的话戛然而止。石门突然自己缓缓打开了,一股带着霉味的冷风迎面扑来。更诡异的是,黑暗中飘出十几个半透明的幽魂,它们周身缠绕着噼啪作响的蓝色电光,在空中划出诡异的轨迹。
“见鬼!”京子惊呼,“这些是...雷鬼?圣庭记录里没提到这个啊!”
最离奇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带电的幽魂像是认准了我,齐刷刷朝我扑来。我本能地抬手格挡,却感觉一阵酥麻传遍全身。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电流非但没有伤害我,反而像被海绵吸收般融入了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