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笑了笑:“第一次听你说我某方面天赋比你高呢。”
花明也摆摆手:“说得我很傲慢似的,我讨厌傲慢。你的火遁也比我好多了,我可能学不会这个术。”
佐助耸耸肩:“不必强行学不擅长的东西啊。鸣人的理论成绩一塌糊涂,他还是觉得自己能成为优秀的忍者。”
花明也比了个大拇指:“这方面我们都得像鸣人学习。”
佐助撇嘴:“厚脸皮有什么好学的?”
花明也歪头想了想:“这大概叫……百折不挠的勇气,永不熄灭的自信?”
她幽幽叹气,“我现在是真的很需要向他学习呢。”
破天荒的,佐助主动说:“我们去找鸣人吧?”
花明也欣然同意。
在她忙于内心天人交战的这段时间里,鸣人和佐助的关系真的拉近不少。真好,鸣人不像从前那样孤单了。
在拉面的香气中,在鸣人湖蓝色的眼睛里,她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生命力。这是鸣人最惊人的天赋。
在自己直面孤独之后,她才意识到鸣人有多么不可思议。他从没有讨厌过村子,也没有放弃过自己。
她从这个在孤独中长大的朋友身上汲取了力量。
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第二天,花明也、佐助和富岳夫妇同时出门,只不过佐助是去上学。
临走前佐助担忧地回头看她,花明也则笑着挥手:“一路顺风,在学校里不要输给鸣人!”
佐助拉下脸,气呼呼地:“说什么蠢话?”
富岳问道:“漩涡鸣人,他怎么样?”
花明也说:“您问哪方面?他的日子过得很不好,但是性格很乐观。我认为他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忍者。”
富岳点头,语气幽深:“就像他的父母那样。”
出发的时候鼬不在,富岳不太高兴,或许寄希望于他晚点会过去,因此他没有多说什么。
富岳领头,美琴牵着花明也走在他身后。他们三人都穿着绣着宇智波家纹的衣服,看上去居然像一家三口。同样的路走第二次时她已心如止水,没有任何雀跃和期待。
在门口把守的还是上次那两个人,花明也还记得他们的脸,对于他们而言,这是初次相见。这回丝毫没有盘查的必要,因为她跟着如假包换的族长夫妇一同而来。
他们鞠躬:“富岳大人。”
富岳点头致意,然后问:“鼬来了吗?”
他还抱有一些期待。
门卫摇头:“没有看到他。”
“你们辛苦了。”
也不算意外。富岳的脸色几乎看不出什么变化,迈步前进。
美琴在人群中就坐,而富岳则领着花明也走到最前排。他指了一个座位:“这是你的位置。”
花明也规规矩矩地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跪坐。
她抬头四下观察,找到了墙壁上的通风管道网盖,那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原来这个会场这么宽敞,这么亮堂。她的面前是半圆形排开的会议桌,富岳在正中央,长老们在他身边依次就坐。
他们的视线扫过花明也,低声交谈着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越来越多,空位几乎被填满了。前排的人注意到她格格不入的娇小身影,免不了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宇智波天才”。
比起“宇智波花奈”,她更在意其他的名字。
“鼬又没来啊?”
“他总是这样藐视家族。”
“不来更好,上次开会因为他差点吵翻天。真恐怖。”
“止水呢?止水没来吗?”
“他可能晚点到吧。止水从来没缺席过。”
花明也心沉了沉。
止水老师。她已经很久没见到止水了,他为她戴上护额那次,是他们最后一次接触。止水真的很忙,卸除了教学任务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恐怕连鼬都没见过他几面。花明也最近不想见他,甚至都无需刻意回避。
然而,直到会议开始,止水都没有出现。
富岳个长老们不太开心。尤其是长老们,个个都偷偷怀疑鼬会不会拖着止水起什么坏主意。
这次的集会显得非常非常漫长。
会议里仍然有介绍花明也的环节,上次她只有单薄的照片和简历,如今她被富岳点起来,全方位地在宇智波面前展示。
除却和族人简单打招呼的环节,她几乎全都在神游。她不想听。她怕听到某些内容,牵动自己敏感的神经,然后掀起无止境的焦躁和恐惧。
志村团藏的态度是如此笃定:“宇智波是没有未来的。”
八点的会议一直开到十一点,而且居然没有宣告终止,只是放大家回去中场休息,下午一点半又要继续。
花明也真是受够了,而在美琴面前还要强打精神说没问题。
回到家时,依然没有鼬的踪影。
花明也担心富岳会很生气,但是这位冷酷的父亲却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搜额角的时候只剩下一反常态的疲惫。
他出声叫住她:“花奈,你……鼬和你谈过他的想法吗?”
花明也惊讶到微微张开嘴。
“鼬哥哥很少和我谈自己的事,我只知道他很忧郁。”花明也垂眸想了想,“有一次,他说讨厌战争,想要守护木叶的和平。”
富岳勉强地笑了笑:“是吗。”
花明也看着他,平静地开口问道:“哥哥和叔叔之间有很大的矛盾,是吗?”
富岳苦笑:“在你眼里,我们恐怕是一对无法互相理解的糟糕父子。”
花明也抿嘴想了一会:“无法理解应该更好。如果能够理解却依然选择不同道路,这才是真正的痛苦。”
在富岳惊愕的视线中,她鞠躬:“失礼了。”
这是一个沉闷、压抑的午后。
会场没有制冷系统,通风设备呼呼地工作着,但是聚集了过多忍者的室内的空气依然浑浊而燥热。
在长老嘶哑的声音中,花明也几乎想要入定了。
突然,她耳尖轻动,捕捉到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奇异声响。她回头看去,一只乌鸦扑闪着翅膀穿越会场,径直落在宇智波富岳的桌子上。
死气沉沉的会场顿时有了点人气儿。
富岳出言解释道:“是警卫部的信使忍鸦。”
说着,他解下乌鸦脚上别着的小筒,展开来,是一张字条,大概寥寥几句,他却猛地变了脸色,面色铁青地将纸条传递给身边的长老们。
台上的所有人都无法维持庄重和体面了。他们的失态实在罕见,会场中的忍者不由担忧起来。
富岳显得很焦灼,低声和长老们交流了几句就直接宣布道:“会议解散,宇智波的忍者们,请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花明也疑惑地昂起头,对上了富岳说不清道不明的视线,心跳莫名地加快,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逆着人流的方向快步上前,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说,犹豫道:“是鼬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富岳一脸凝重:“是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