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子归在屋里听见大白的吠叫声和牛翠花的尖叫声,急忙往屋里走出来。
就见大白撕咬着牛翠花和庄柱的棉裤,挡在爬犁前面。庄柱抬脚要踹大白,被大白的灵活走位避开了。
原来,牛翠花和庄柱从屋里出来后,并没有直接离开。他们看见院中爬犁上的2大麻袋鱼,就起了贼心。想顺几条走,反正也没人瞧见。
但牛翠花刚把一条大鲤鱼捧起来,就被大白逮个正着,大白骨头也不啃了,跳出来就嘶咬牛翠花和庄柱的衣服。
大白:小主人说了,不能咬人,要赔钱的。但是本汪可以咬衣服……
“你这瘟死的狗,滚开!!”
眼看庄柱拿起栅栏边的铁锹要打大白,奚子归连忙喊道:“大白过来。”
大白很听话奚子归的话,立马松开嘴筒子,朝奚子归跑来。
牛翠花和庄柱见奚家的人都出来了,毫不客气地说道:“向民,雪梅,你家这死狗怎么乱咬人!”他们完全忘了,是他们偷鱼在先。
大白见他们恶人先告状,气得冲着牛翠花和庄柱大叫:“汪汪汪!汪汪汪!”
程珺看着满脸凶狠样的大白,那尖利的牙齿,虎视眈眈的双眼。心想:大白还是喜欢自己的,大白没有这么凶过自己。
奚子归平静地道:“大白不会无缘无故地咬人,你来我们家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没带东西吧。”
“那这鱼是哪来的?!”
牛翠花也是个狠人,被大白这么吓唬,都没放下手里的鱼。如今人赃并获。
“我,我就是看这鱼挺肥挺大的,拿起来瞅瞅。”牛翠花一点也不怵,瞪着两眼给那儿扒瞎,越说还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更是尖利了,“结果,你家这死狗就扑上来咬我们。”
庄柱在旁帮腔道:“就是,我们的棉裤都被你家的疯狗咬坏了,你说怎么办吧?向民。”
好一出倒打一耙,程珺看得叹为观止。
“什么怎么办,你不惦记着拿鱼,大白能咬你!”奚奶奶看见这俩老货,本来心里就不痛快。现在好嘛,还想顺走他家的东西,要奚奶奶说呀,大白真是好样的。
“向民,你看你媳妇这是说得什么话。我和翠花还能差这几条鱼?”
奚子归道:“这谁知道呢,毕竟人心隔肚皮。小偷的脑门子也没刻着职业。”
牛翠花和庄柱当下面子就挂不住了,伸手指着奚子归的鼻子:“你……”
奚子归才不管他们要哔哔些什么呢,直接打断:“当然,我没说你们啊,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大白也分不清好坏人的,见你们拿鱼,才把误把你们当贼了。你们大人有大量,别跟畜牲计较呀。”
奚子归这一番阴阳怪气下来,庄柱和牛翠花脸上青红交加,好不热闹。
“哼,管好你家的狗。”牛翠花咬牙切齿道,还恶狠狠地瞪了奚子归一眼。牛翠花抱着大鲤鱼和庄柱往外走。
突然,牛翠花走了几步,把自己手里的大鲤鱼塞给庄柱,又转头走了回来。“你们家狗把我们的棉裤咬坏了,我拿你几条当做补偿了。”说完,便自顾自地,挑鱼。
奚家人和程珺:……人要脸,树要皮。就没见过这样没脸没皮的人。
最后,牛翠花和庄柱拿了2条大鲤子,2条柳根鱼,1条狗鱼,直到实在拿不下了,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别说人了,大白都气得上窜下跳地汪汪叫唤。
程珺见状不由问道:“兜兜他们家很困难嘛?“
“呵~庄家要是困难,我大爷爷那种唯利是图的人能同意奚洪发娶庄秀秀?”奚子归嘲讽道,后知后觉才意识程珺不知道自家的事儿。
便补充道“他家上一辈阔着呢,曾经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富户,以前村里人穷,吃了上顿没下顿,整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
庄家人却能吃得起细粮。现在即使庄家子女没有太出息的,但家里底子殷实,他庄家日子过得滋润着呢。”
“啊?那这……他们怎么……”有些难听的话,程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奚子归道:“这老庄家一整户,坏透了,全家都烂在了根里,不是穷,是贪,贪得无厌。”
奚奶奶插话:“可不咋滴,牛翠花前些年还舔个脸去贫困户家里蹭吃蹭喝的,走前连捎带拿的。那可是贫困户呀,吃喝都需要靠国家补助的。牛翠花干出这种事儿,唉,没一点人味儿!”
奚爷爷见自家老婆子还在生气了,赶忙拉开话题,“进屋都进屋,外面冷。那鱼就搁外边吧,等吃完晌午饭再收拾。”
奚子归道:“大白辛苦了,今天中午给大白加餐!!”
大白一个劲儿地往奚子归身上扑:嘤嘤嘤嘤~嘤嘤嘤~爸爸酱贴贴抱抱。
程珺瞧大白那贱兮兮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大白你都是一只大狗了,怎么还这么黏人!”
大白前爪扒在奚子归身上,自以为小主人没看见,抬起后爪给了程珺一个小狗蹬。
大白:哼,傻狍子管好你自己,本汪的事情,你少管。
程珺:……
奚奶奶奚爷爷被大白逗得哈哈大笑,“大白啊,咱们中午吃饺子。”
大白汪汪回应了一声。
另一边,牛翠花和庄柱边走边嘟囔,“你看看就奚家人那副德行,扣扣搜搜的,咱就拿了几条破鱼,一个个丧张脸,赶要了他们命似的,一家子活不起的倒霉催子们。